的早有预谋,为了那从龙之功;有人说萧慎早就知道了苏衍的身份才精心设计,让苏氏在他身上全力下注;也有人说苏衍年纪轻轻就惯会藏拙,这才悄无声息的选中了最有利益的道路……
这些流言与猜测有的空穴来风,有的有理有据,但十几年前的真相,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与所谓的利益交换。
只不过是白天的训练,夜晚的巡逻,偶有的闲谈,再加上一次次生死之中的性命相托。少年情谊没有那么多得失与考量,它真挚而热烈,在时光中酝酿,不比那陈年老酒逊色多少。
这红尘滚滚,一人知己,快慰平生。
又至岁节(上)
◎治粟内吏这个官职,干起来真的会折寿的!!◎
天气越发寒冷,冬雪飘然而至,转眼间,又近岁节。
巳时初,羌国的文武百官从议事的大殿里鱼贯而出,各色的官袍混合在一起,如同彩色的虹。
郎中令赵千帆冬日的官袍里仍旧罩着一身轻便的软甲,走动间隐约有金属的铿锵声,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碎碎念:
“今年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岁节,按惯例百姓会到宫门外盛冰花,派人铲了浪费百姓的心意,不铲又怕弱唧唧的文臣经过时滑倒……”
“咳咳———”奉常彭律正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跟在他身后,见他话里的内容越来越过分,忍不住咳起来提示他。
满脸愁容的赵千帆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又将脑袋转过去,继续碎碎念:“一点风都能咳成这样,看来这冰花是不得不铲啊,真是愁死我了……”
奉常彭律:“……”
他暗地里磨了磨牙,觉得前面那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十分欠揍。
卫尉吴正德听到了赵千帆那自以为是碎碎念,实际不小的音量后,特意绕了几步来到他身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可不是嘛,新帝登基元年百姓在宫外盛冰花本就是羌国传统,我寻思着不能因为他们而让陛下元年的祝贺有损。”吴正德转着脑袋在周围看了一圈,那三三两两散开的人群中文臣的身影明显瘦弱一些,吴正德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提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反正离岁节封笔也没几日了,让他们自己穿厚点,摔了也不痛!万一实在倒霉……”
“嘿嘿———”他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那封笔后就在家里躺着静养呗,等启新开始估计也养得差不多了,正好继续上朝,半点不耽误陛下吩咐的事儿。”
真安排得明明白白jpg
“你这个主意好!”
赵千帆一拍手,以为绝妙。
于是一个掌管宫内禁军,一个掌管宫外禁军的两个首领凑一起越说越来劲,说到兴起处,吴正德甚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大油纸包,一层层剥开,足足剥了六层,才露出了里面一个撒满芝麻的烤饼,因为在袖子里放了太久,硬挺的烤饼已经因为水汽变软,但香味还是在寒风中弥漫开来。
“今天起来迟了,没空吃朝食,路过东侧门那条街,我从胡家饼铺里买了个芝麻羊肉饼。”吴正德将烤饼用油纸隔着一分为二,塞了一半给赵千帆,“今天早上看你在东侧门驭马狂奔到宫门口,就知道你也没来得及吃朝食。”
“多谢吴兄。”赵千帆肚子里正唱着空城计,也不和他客气,接过他用油纸递过来的半张烤饼,“我正饿着呢。”
他们俩在寒风中一边走一边聊天啃饼,烤饼的香味儿散开,引得驻守的士卒侧目。
已经快要进到大殿里去办公的廷尉百里诚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他小声斥道:“当真有辱斯文。”
他脚步微动,几乎想要走过去将这两个毫无形象的人教训一番,站在他旁边的宗正杨珂眼疾手快地抓住百里诚的胳膊:
“百里大人,算了算了。”
百里城回过头,匪夷所思地看了杨珂一眼,杨珂奇怪的反应让他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平素他们不守礼仪,你比我管的还多呢。”
杨珂捋了捋自己飘逸的文人须,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咳,大过年嘛。”
百里诚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也意味深长地回复:“嗯,大过年嘛。”
他们俩打了个只有彼此才懂得暗语后,双双转身,携手向自己办公的大殿里转去,推开门,雕花的五层食盒端正地放在杨珂案几的旁边。
杨珂先迈进大殿,等百里诚也进来后,他优雅地关上门,然后不急不缓地在案几前坐下来,接着揭开食盒,将其一层层摆在桌上,五层从上到下,依次是煎炸烹煮烤,可谓色香味俱全,对比外面那两人啃着的饼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一看就知道是杨夫人的手笔。”百里诚看了一眼后笑道,“今年与杨大人排在一处,倒是让我也跟着沾了光。”
“我夫人心疼我快过年了还这般辛苦,所以特意准备的。”杨珂的语气看似抱怨,但脸上那炫耀的笑怎么也压不住,“都和她说了宫里有供应饷食,她还是怕我吃不好硬要准备。为了不让她伤心,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