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雨,风声急骤,嘶吼着拍打着窗户。
树影如鬼魅摇曳,房间内空气窒闷而空荡,小小年纪的孩童蜷缩在床上,弓着背试图用这种将弱点尽数暴露的姿势汲取安全感。
啪啦——
雷鸣混着玻璃砸在地面破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顿时瑟缩地更厉害,一紧张,稚嫩手臂跟大腿上的伤口就被挤压出鲜红血液。
闪电将房间照亮一瞬,照在他惨白如脆纸的脸庞,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细微动作带动眼尾的伤,疼得他抿紧干涩的唇。
好渴想喝水
照顾他的叔叔今天没来,时常备着的水全都没有,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旧得掉漆的书桌,和对他体型而言过于庞大的床。
想要下床,他就得手脚并用的爬出去。
但他没有机会,因为床边堆满各种未曾拆封的药剂,他下床期间如果不小心碰倒了,那些药剂就会在半小时内打进他体内,给他带来新一轮的痛苦折磨。
可是他好渴啊!
孩童抿着的唇瓣微微放松,他实在太想喝水了
屋外的争吵还在继续,没人在意他的存在。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药水,应该也是水吧?水能喝的,对吧?
嗓子眼干得如火在焚烧,他颤巍巍地伸出拯救自己的手,一把握住眼前之物——
“咳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宋戈猛地睁开眼,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瓣,没有梦里的干燥紧绷,嗓子也没有口渴的燥痛,他并不缺水。
刚刚,是他的记忆。
他无比肯定这一点。
其实从宋梵音给他强制注射催化剂时他就觉得有异,那是来自灵魂深处产生的条件反射,是畏惧跟厌恶的结合。
尽管记起来的事情不多,但不难看出他失忆前遭遇的都是什么处境。
宋戈长睫缓缓低敛,眸中盛满阴翳,不由得收紧手臂。
梦里快要摸到的药剂在现实成了女生柔软的腰肢,他牢牢锁着怀中温软娇躯,埋首在她散发着馨香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接着嗅一口,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个笑。
下午在靶场玩得过火,收拾干净上车后宋梵音甚至来不及说回实验所就睡着了,宋戈就十分自然的做出决定,回他那边。
他早就想抱着女生好好睡一觉,如今心愿达成,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而且怀中人身子暖融融的,抱着舒服又熨帖。
正想接着睡,就听又是两声模糊的咳嗽声从胸膛传来,宋戈迟钝地意识到什么,将宋梵音白皙小脸从胸前抬起,猝不及防对上双蒙着薄雾的漆黑眼眸。
人没醒,或者说不清醒。
宋梵音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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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以及下午在室外的胡乱折腾,成功把很少生病的宋大小姐以病人的身份送进诊所。
宋青溪把点滴挂在架子上,眼角余光瞥向坐守在病床边的男人,心底啧啧两声,感慨人当真不可貌相。
距离上次才多久,又把妹妹弄得一声伤。
虽然宋青溪并不想将这种小情趣称为伤,但他作为哥哥,有必要提醒宋戈几句,“梵音年纪还小,你悠着点,别把她搞得像被祸害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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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又又烧起来了,真好,有大小姐陪我一起烧,等我明天恢复点就给他两来个生病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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