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夏意忙介绍道,“舅妈,这是我爷爷奶奶。”
毕咏君忙喊一声叔叔和婶婶,曹慧兰笑眯眯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听见动静,刘俊荣爷俩也出来了,刘运为站在门口看见院子里的老人先是一愣,接着喊了一声,“许根生?”
“刘运为。”
两位老人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在以前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能站在一起说话了。
刘俊荣殷勤的喊了叔叔婶婶,请他们赶紧进屋。
一行人进来,赵夏意才觉得屋里有些冷,毕咏君忙出去了,“我去点个炭盆。”
屋里老人已经说上话了,赵夏意也插不上话便过去给毕咏君帮忙。
结果就见毕咏君眉宇间竟带了郁色,赵夏意奇怪,“舅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您可以和我讲,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没事。”毕咏君勉强笑道,“没事的,大人的事,不用你们掺和。”
说着她将一块木炭夹进炭盆准备生火,赵夏意却猜测是不是跟舅舅两个人发生什么矛盾了?
回屋后赵夏意就观察她舅舅,然后她就发现刘俊荣对许根生格外的殷勤,殷勤到刘运为都频频皱眉了,再看毕咏君,果然又露出愁色。
许根生倒是坦然,面对刘俊荣频频询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只是没问到有用的信息,刘俊荣显然有些失落,说话就没那么殷勤了。
赵夏意:“……”
晚饭是毕咏君和赵夏意做的,算不上可口,但也尽了最大的努力。
配上赵夏意带来的吃的喝的,这顿午饭吃的也算和谐。
饭后以老两口还得午休为由,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离开。
临走前刘运为拉着许根生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对不住,对不住。”
许根生明白他的意思,拍拍手宽慰道,“都是小事儿,不打紧。”
等人都走了,刘运为回到屋里却是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刘俊荣惊愕,“爸,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刘运为痛苦道,“我这是惩罚我自己,没把你教好,我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自己吗?刘俊荣,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活成了这副样子。”
刘俊荣一声不吭。
刘运为的愤怒却是无法平息,以前只在赵夏意跟前表现出来也就算了,到底是外甥女,也算一家人,夏意也不会计较。
现在居然在赵夏意老公公老婆婆面前说那些话,这简直把刘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指着刘俊荣的脸恨声道,“我们刘家,哪怕再潦倒,再穷困,也不是利用女儿姻亲拉拢关系的人家。今后你再做这样的事,那我就打我自己,你说几句,我就打几句。你若想担上这名声,今后就尽管这样做,看看是你说的过瘾,还是我死的更快。”
刘运为的威胁无疑是沉重的。刘俊荣再如何,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孝顺,所以刘运为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了之后刘俊荣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也没有反驳的底气。
哪怕他人前再温和,哪怕上课时他也能兢兢业业,拿了部队的钱就会好好给学生上课。
但他心底还是想回城的,他迫切的想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如何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年岁快过半百,身体虚弱,每天担惊受怕,妻子容颜不再,手指不再细腻。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他已经无从知晓,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也能和其他人一样绝望死心,可一旦有人打破了常态,他的心就死灰复燃了,他埋怨父亲当年是资本家,如果不是资本家他们不会被下放,埋怨刘丽荣,过着好日子却不肯为他们好好奔走,埋怨赵夏意明明有能力却不肯为了他们去求许家人。
但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崩溃哭了起来。
外头,老两口和赵夏意都听见了刘俊荣的哭声,三人却默契的都没开口提这事儿。
赵夏意也知道,出问题的是她舅舅,她也没有替舅道歉的立场,便直接说起了部队办夜校这事儿。
许根生对教育很重视,要不然当初也不能让许沐晨读了初中才让他去当兵。现在他虽然老了,却也知道读书是非常好的事情。
等知道这事儿是赵夏意提议的之后,许根生眼中笑意更盛,转头对曹慧兰骄傲的说,“你看看咱家的孩子就是优秀,旁人想不到的咱家夏意就想到了。给老头子长脸啊。”
曹慧兰笑着揶揄道,“那你也跟着学去。”
许根生脸一虎,“我这把年纪学了也没用,在家给你读书听?”
老两口不由笑了起来。
赵夏意从来不午睡,便把给老两口的毛衣拿出来检查一遍,然后悄悄的放在老两口的炕上头,之后回屋继续给赵厂长织毛衣。
小睡一小时,老两口醒了,许根生坐起来看见炕头上的毛衣顿时乐了,“快看,毛衣。”
曹慧兰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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