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答,只当听不见往前头去了。
许沐晨看了她背影一看,蹦蹦跳跳的还像个孩子,他嘴唇往后扯了扯对刘丽荣说,“妈,孩子的事不着急,夏意还小呢。”
刘丽荣很想说过了年赵夏意就二十了,也不小了,现在很多姑娘十七八就嫁人,十九二十可能就已经当妈了。
可对上许沐晨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小两口显然没这打算呢。
于是刘丽荣便不说了,而赵夏意已经一马当先去了前头。
她被她妈吓住了。
果然中年妇女的爱好很集中:催婚、催生、保媒。
她妈哪怕是工会主席,是新时代女性,也逃脱不了中年女人该有的毛病。
可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啊。
甚至,她都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生个孩子呢?
生个孩子还得喂奶还得哄睡。从小到大她生活在家属院,哪怕八九岁之前的记忆没多少,但十来岁的时候见过的年轻女人也不少。
甚至有些认识的大姐姐,嫁人前穿的板板正正打扮的漂漂亮亮,每天开开心心不管干什么都带着笑。
可嫁人生孩子后整个人都变了。
身材变形了,双眼无光了。每天不是被柴米油盐折磨就是被孩子折磨。
喂奶、洗尿布、洗衣服做饭,据说每天晚上还得醒过来多次给孩子喂奶……
想想这些赵夏意就觉得害怕。
她晚上起不来,怎么给孩子喂奶,一晚上醒来好几次她怎么上班?
还得洗尿布、洗衣服做饭……
她为什么要生个祖宗让自己伺候。
她现在自己过都过的乱七八糟呢。
可她嫁人了,她自己不想生,那婆家会不会介意?
许沐晨想当父亲吗?曹慧兰夫妻想要当太奶奶和太爷爷吗?
她自己的不想,会被他人接受吗?
赵夏意竟陷入了无边的恐惧和迷茫中。
她一回头,就看见许沐晨正跟她妈说着什么,她妈点了点头,略带忧虑的看了眼赵夏意。
赵夏意完全不敢跟刘丽荣对视,嗖的将目光收回来了。
赵夏意一口气到了小院门前,意外的发现守门的没在了,门口的桌子也没有了。
这大概算是所有糟心事儿中最好的一个了。
等刘丽荣等人过来,赵夏意端菜抬手敲门,里头传来说话声,赵夏意推门进去。就见胡老师正在院子里压水。
看见他们进来胡老师拘谨的笑了笑,压了水赶紧进屋去了。
屋里头刘俊荣夫妻带着俩孩子迎接他们,一番寒暄进屋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赵夏意的错觉,赵夏意发现舅舅的态度有点不一样了。
似乎没以前那么别扭了,似乎脸上笑容多了一点了?
赵夏意不知道这变化的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似乎这也是好事了?
果然新年新气象。
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在外公这里吃了午饭,下午赵夏意和表哥交流了一下学习心得,再多次怀疑自己智商有问题之后赵夏意非常干脆的撂挑子不干了,“我不学了。”
刘清杰温和的笑了笑,“那要不学历史地理?”
赵夏意拿眼偷瞄他,“你不是学理科吗?”
“对。”刘清杰点头,“但历史和地理也比较感兴趣。”
可赵夏意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拒绝了,“还是学数学吧,表哥你给我讲吧。”
一旁的许沐晨说,“我也可以给你讲。”
对上他的眼睛,赵夏意竟觉得他在吃醋。
吃表哥的醋?
赵夏意恍然,然后对刘清杰道,“不学了,大过年的学什么习啊,打牌吧。”
于是四个年轻人开始打牌。
然后刘清和不乐意了,“表姐夫你能不能不要给表姐放水?”
赢的乐滋滋的赵夏意夸张的嚷嚷,“那你有本事让表哥让你啊。”
很显然,刘清杰可以让表妹,但不可以让自家的兔崽子。刘清和郁闷了。
刘清和只执着的看着许沐晨,“表姐夫,你不能再让着表姐了,你看她嘚瑟的。”
赵夏意朝他做鬼脸,许沐晨看的好笑,应道,“好。”
过了一会儿赵夏意挪动身体企图去看许沐晨的牌,许沐晨故意歪着让她看,刘清杰嚷嚷,“又来。”
哦,又来。
赵夏意朝许沐晨笑了笑将牌扔下,“我又赢了。”
刘清杰脸上贴满了纸条,生气的时候吹动着纸条四处发颤。
四人中唯独赵夏意脸上没有,倒不是她没输,而是她输了直接把纸条贴许沐晨的脸上了。
玩闹到五点多,又吃了晚饭,之后一家四口告辞回去。
将他们送出门去,毕咏君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松懈下去。俩孩子已经进去了,外头黑漆漆的。
毕咏君靠在刘俊荣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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