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刚说,“你有没有觉得咱闺女变化太大了。”
闻言刘丽荣颇有感慨,“的确,我们过去的时候还不明显,这才回来两天感觉差距太大了。”
以前多离谱现在就有多靠谱。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也会做饭收拾家务了。
做父母的本该觉得欣慰,可偏偏他们觉得心疼。自家当宝贝的闺女结婚了也学会这些了。
赵大刚拍拍她的手说,“她早晚都得学会照顾自己,沐晨待她好,但不可能天天陪着她照顾她,就算是我们也有老的一天。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会了这些本事好歹饿不着不是。”
这道理刘丽荣何尝不知道,想到吃饭前赵夏意的行为,刘丽荣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就是怪感慨的。以前哪听过这些啊。”
“兴许以后还有呢。”赵大刚就比较乐观了,“咱们的夏意已经长大了,走的路多了,也会越来越顺畅了,以后咱们都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一大早上起来,陈秀就在外头喊赵夏意接电话,赵夏意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但赵夏意还是蹦起来了。
因为肯定是许沐晨打来的,赵夏意迅速穿衣服下去,然后将电话拨了回去,果然许沐晨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会儿的火车,晚上到家。”
赵夏意赶紧道,“我晚上去接你呀。”
许沐晨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赵夏意哦了一声却没放在心上,挂了电话回去就盘算着下午去接许沐晨的事儿。
当然,在此之前赵夏意要去跟老两口说一声。曹慧兰就笑,“我猜着他也该回来了,晚上让小庞带你去接他?”
赵夏意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
曹慧兰就没多说,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你们晚上直接去你娘家住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赵夏意本来也是这个打算,但又说,“我接了他一块过来吃饭,吃了饭再回去。”
旁边许根生就道,“直接让你爸妈一块过来吃,吃完一块回去。”
赵夏意一听也行,临走前又说,“那今年过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去年在驻地那边她家过年就算了,今年过年在谁家一块过也不太合适,等许沐晨回来再商量。
下午赵夏意早早的收拾好,四点就出发,直接去纺织厂跟刘丽荣说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儿。一看时间还早,赵夏意就坐在边上熬时间,单家月就瞪着眼说她,“回来也不说来看看咱们,人家大学生啊早不记得咱这些老家伙了。”
赵夏意乐了,过去搂着她的脖子就说,“单部长脾气还是这么大,我这不是想着过了年再来给你们拜年讨个压岁钱吗。”
“听听,听听这嘴。”单家月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多了笑意,“还想跟咱们要压岁钱呢,到时候你给我们磕头?”
赵夏意虎着脸说,“那不能,新社会了,哪还兴这个啊。”
屋里几个熟悉的人都笑了起来。
赵夏意走了其实也不到两年,但赵夏意的变化就太大了,去了陌生的地方从一个干事干到部长,又参加高考还考上了鲁大。之前刘丽荣跟大家说的时候厂委那边儿还有人不信,觉得刘丽荣是夸大其词,可工会的人不管是干事还是部长就没有一个不信的。
为什么?
赵夏意当初在纺织厂干了就那么几个月,干的活就非常漂亮,让她们看到了赵夏意的潜力,所以她们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有点骄傲。
她们工会出去的小姑娘呢,能耐!
赵夏意在办公室和几个女人说了会儿话,下班后大家也不走,就在这儿陪着赵夏意。
刘丽荣都不好意思了,“你们别惯着她,让她去火车站等去,我也得走了。”
于是刘丽荣带着大家都走了,赵夏意也赶紧往火车站去。
到了火车站火车自然没到,赵夏意就在火车站内溜达,然后发现了不少挎着篮子兜售东西的小商贩,赵夏意去买了一包栗子,坐在候车厅里扒着吃,时不时的就抬头看一眼火车到站的时间。
从五点多等到七点,火车终于姗姗来迟,赵夏意等在出口翘首以往,然后就看见许沐晨出来了。
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同志。
赵夏意皱了皱眉,正打算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女同志也转过头来了。
赵夏意对许沐芸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但对方是许沐晨的妹妹,有些时候碰上那也无可避免,偶尔给顿饭吃,使唤一下也还行。但这大过年的居然跟过来了。
这是要过来过年了?
可赵夏意也没有理由说不,毕竟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只是许沐晨的爷爷奶奶,也是人许沐芸兄妹的爷爷奶奶,充其量许沐晨是长孙,但新社会了,谁还管这个。
而许沐芸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从许沐晨身后转出来就带着讨好的笑意空出一只手朝赵夏意挥手,“嫂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夏意面对许沐芸也不好说出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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