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嗯了一声,微微笑。
唐槐摇头,无奈叹口气,看着他那心事藏不住的迷糊老婆,拉着他去卫生间冲洗干净。
累了吗?唐槐拿毛巾帮庄小多擦头发。
庄小多瓮声瓮气的的说:嗯。
我给你吹头发。
唐槐给吹风机插上电,调到合适的温度,轻柔的扒拉庄小多细软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吹干。
镜子里的庄小多耷拉着眼皮,逃避唐槐的视线。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直响,唐槐好像听到庄小多说了句什么,但是又听不清,低头凑到他耳边问:你说什么?
耳鬓厮磨的亲密感让庄小多心里的委屈迸发,豆大的泪珠滚落。
我说我生气了!
唐槐关了吹风机,抓住庄小多肩膀把他转过来面向自己,轻轻一举,把庄小多举到洗手台上坐着,仰头看庄小多。
轻声道:因为我今天对你发脾气了?
木头脑袋,庄小多气得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唐槐也不躲,就让他捏。
庄小多看着他泛红的左脸,忍不住轻轻笑了下,温柔的磨砂他的脸颊。
唐槐也笑笑,搂着庄小多的腰抬头索吻。
亲一会。
次日一早醒来,庄小多赤身裸体顶着一头鸡窝环顾房间,唐槐不见了。
正想打个电话问问,唐槐打包了早餐回来。
醒了,洗漱一下吃早餐。
想起昨夜种种,庄小多羞得缩进被子里,用脚勾住床尾布,趁唐槐背对着自己在放早餐时,胡乱一裹冲进了卫生间。
冲澡的时候还在回味着昨晚光着身体抱在一起的感觉,两个人都滚烫,热烈,脆弱且亲密。
好像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点。
庄小多洗完,对着镜子看自己。
头发有点长了,刘海在湿水的状态下会挡住眼睛,戳得他眼角痒痒的。脸色很好,清爽帅气,就是脖子上的那几个红点有点太过引人注目。
庄小多,不错!
说完想换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衣服进来,只好用浴巾围着出去了。
唐槐正在床边用手机回复消息,手边放着干净的衣服。
看庄小多出来,拿起一条裤子说:来,穿衣服。
哦。庄小多强壮镇定,走过去,在唐槐面前站好,定睛一看才发现唐槐手里拿的是他的内裤。
转眼间唐槐就要伸手去扯庄小多的浴巾,吓得他一手拉住浴巾一手挡住唐槐,我自己来!
唐槐轻笑,说:好,穿完吃早餐。
然后起身,低头在庄小多脸颊处亲了一下,让他自在的穿衣服。
吃了早餐,唐槐和李璇去见老师,庄小多和公孙赫带许遥玩。
离开了庄小多,唐槐的神色变的低落阴郁,坐在李璇的副驾驶看着窗外不说话。
快到的时候,李璇放慢了速度,开了口。
你和雪涛,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我报告里写的那样,我的路线决策失误,遭遇埋伏,他主动申请去探路,遭遇不测,我们奋力拼搏逃出9个人。
我觉得不是。李璇道。
唐槐不再说话。
四年前,四年前。
唐槐想到雪涛渗血的嘴角,想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到他们18个人只剩下9个,全员重伤,其中4个终身残疾。
那晚,他们在约定地点等待天亮后与驻缅甸军队汇合,深山老林,除了鸟兽的动静就只有他们。
雪涛依偎在他身边休息,突然说了句我爸要我和付雪结婚。
唐槐垂下眼眸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雪涛喜欢自己,但是他对雪涛,只是战友和弟弟的感情。
良久后才应了一句老师都是为你好。
唐槐,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是在怕我爸吗?还是怕世俗?
唐槐:都不是,现在在执行任务,回去再说。
雪涛起身看着他,能不能回去都是未知,你就是在逃避,你早就知道一直在逃避!
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原始森林里格外明显。
雪涛!!我是你的上级,请你服从命令!唐槐低声怒吼,队友们都装作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各自闭眼养神。
雪涛喊了一声偏不!就扑上来,唐槐下意识出拳,雪涛应声倒地,爬起来后戏谑的看了唐槐一眼,转身离开。
队友纷纷叫他,又跑来跟唐槐说自己出去危险,得赶紧把雪涛找回来。
唐槐坐下,靠着树根说:不准去,原地休息,天亮出发。
他以为雪涛只是像以往一样闹个小脾气,马上就自己回来了。他一向如此的,喜欢设计,却被父亲送进军校,喜欢男人,却要他娶妻。
他就闹,以此发泄自己的情绪。
然而不到十分钟,一声枪响惊飞了在树梢上栖息的鸟,也惊到了在原地休息的17个人。
是雪涛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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