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踹过去。
这一脚后,那人往外倒,而江云亭也双腿发软的跌坐在榻子上,浑身僵硬,心脏跳的激烈。
仲夏终于反应过来,拿着车内的矮凳,跑到门口等着,大有一副对方还敢来她就动手的架势。
“将人拿下!”
便在此时,一道低沉清寒的声音出现,江云亭听到拔刀的声音,看样子是官府来人了。
她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过于软绵,肌肤上贴了一层薄汗,莹白如雪的面上,残留着惧色,看着让人心疼极了。
“姑娘,大理寺办事,这犯人可曾冒犯姑娘?”
那道声音的主人来到车旁,之前砸出去的账本被对方捡起递过来。
江云亭能见到外头有一道影子,隔着些距离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没有。”
“多谢公子。”
两句话后,江云亭不再说话,对方说出大理寺,不管是表明身份让她安心,还是警告,她都不在意。
萍水相逢,就此别过最好。
在江云亭的示意下,仲夏将账本拿回来。
“大人,犯人已经押送回去了。”
外头,沈遇听着属下的报告,目光落在车窗上,透过纱窗,能隐约见到里面一道曼妙的身影。
帘子撩动时,透出的清雅梨香飘过鼻尖,如梦似幻。
他的喉咙滚动一下,眼角下压,身上忽的带上一股不耐的厉色。
站在边上的扶桑打量自家主子的脸色,总觉得主子心情更差了,难不成是因为下人办事不力?
“姑娘没事就好,走!”
沈遇不再多言,带人离开,余光撇着那马车,神色不明。
半个月前,他开始频繁做梦,且做的还是那等销魂春梦。
初时梦中那女子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对方娇柔的嗓音,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
那含情的调子勾的自己把持不住,自是红浪翻滚,恩爱缠绵。
昨夜入梦,那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就差最后一窥。
今日骤然听到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娇音,沈遇面上不显,心里早就掀起滔天巨浪。
他这段时间的异常,是意外还是谁人刻意设计的。
回想那账本上看到的名字,沈遇冷声开口。
“去找人查查那四时令香铺背后的人。”
这家香铺,三个月前开张后,因为独特的调香手艺,和那镇店的四时香,可是在汴京打出了响头。
“是!”
扶桑应下,神色恭敬。
定国公府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已停下,马蹄踩在青石板上,滴答作响,马车一路行到定国公府门口。
江云亭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仲夏的手走下车。
“刚刚的事情,不可告诉姨母,以免惊扰府中的人。”
她轻声吩咐着仲夏。
头次来就遇到这事情,有心的心疼她,有意的说不得会觉得她是个灾星。
汴京人心复杂,她不得不多想。
她抬头看着门匾上的狂洒金字,定了定心。
她今年十四,只需要在这里依靠姨母,安分守己当一两年的表姑娘为自己的身份镀镀金就好。
届时,她也该嫁给慕子明,在这汴京中真正寻到自己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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