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有过和旁人一样的称重,每一种材料像是随手落下,带着从容不迫的优雅。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朱唇扬起,眉眼间尽是清冷的笑意。
江云亭的一举一动,写意风流,袖子飘扬间,带起的风都带着温柔的意味。
面对江云亭这一手,不少参赛者面露犹疑,唯独高台上,那几位裁判的目光转了过来。
想要解析一种香,得知材料只是基础,最重要的就是配比的用量。
同样的香方中,每一种材料用量不一致的话,很可能到最后制作出来的是另一外一种香。
为了追求完善,这些参赛者在用量的过程中格外小心,有些称得上是束手束脚。
唯独江云亭,闲庭信步般,将那些东西轻松融入油脂中。
搅拌,充分融合后,江云亭开始了压制。
此关不求形状,江云亭也没有强迫将其弄成柱香,只是一个小巧的花型。
这种香的颜色呈现一种暗红色,油脂充分融合进去,透着一种光亮感。
由于配比的足够精确,香饼在手上并不粘稠,江云亭将其按在绢布上,带走多余的油脂后,一块香饼彻底成型。
至此,江云亭抬头,所见的是对面的孙晓,对方还在进行最后一步的压制。
江云亭起身,椅子拉动发出的声响引起所有人注意。
而当他们发现江云亭将成品放在一边的托盘上,示意自己这一关完成后,不少人倒吸气。
“喂,我没看错吧,江姑娘手里的那些材料好像是随手扔进去的吧,这就完成了?”
“是啊是啊,你看看其余人,小心的称量,生怕弄错一点点,我感觉她像是在玩一样。”
“啧,平时吹得多么好听,这真的上手不就暴露了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第一个完成又能如何,如果不符合花容醉的要求,不照样会被淘汰。”
讽刺的声音不少,主要是江云亭的行为过于随意,那种姿态像是在玩闹一样,没有半点认真。
用这种心态参与比试,自然会引起嘲讽。
“你们知道什么,一群庸才。”
杨兰凤的反驳只有身边的人听到。
“快告诉我,云台是不是有什么秘法?”本是担心沈怜见此顿时好奇起来。
技高一筹
“云亭的手很准。”
同样生于杨家,但是在制香上,杨兰凤没什么天赋,好在杨家不强求后背一定要走上这条路。
小时候看着自己兄弟姐妹进行练习时,听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自己那个小姑姑。
她父亲说,小姑姑的很厉害,只要知道具体的配比,根本用不上什么外物辅助,凭借手感就能精准掌控用量。
那是杨家的天才小姑姑,可惜的是,小姑姑加入江家后就此沉寂,当年的那些传说没几个人记得。
而让父亲欣慰的是,小姑姑一手调解出来的云亭,也同样有用这种本事。
不过和小姑姑与生俱来的天赋不同,云亭能做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经过各种严苛的训练,再加上她那出色的嗅觉,才有如今的成就。
待在江家的江云亭,收敛满身锐气和锋芒,藏拙度世。
可现在,在万众瞩目之下,云亭能放手而为,那么这汴京城中,注定还有更多的人将会被云亭所惊艳。
她小声的给几人说着江云亭的过往,看着这些贵女面露佩服后,杨兰凤藏住眼底的小心思。
如果这些贵女能对云亭多产生认同感,那么以后在汴京中,云亭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欺负。
作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杨兰凤又怎能不疼惜那年纪小小,就背负一切的江云亭呢。
“快看,孙晓也交上去了。”
“是好了,不过我总觉得,对方最后收尾的节奏好像被打乱了,有没有懂行的出来说说。”
“我略懂一下,这位姑娘说得对,孙公子最后收尾时,手不够稳,那香饼硬度散了些。”
香饼成品的最终硬度,会关乎到香的燃烧时长,这一点上,孙晓的成品有了细小的瑕疵。
而这一点瑕疵,孙晓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他坐在椅子上,下意识看向裁判台上寻求自己爷爷的帮助。
奈何孙大师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其余地方,一个眼神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谁能徇私。
“我也好了。”对面的杨芳慧紧接其后,将东西交上去后,下意识看向江云亭,便见到对方点点头。
杨修远亦是如此。
两次点头,仿佛给予了这兄妹两人极大的信心。
他们安稳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比起这三人的镇定自若,那本该被万众期待的孙晓显得坐立难安。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向江云亭,目光中的愤怒凝如实质。
而在这刀剐的眼神下,江云亭垂着眼,目不斜视。
来这里是斗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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