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嫌恶的看着地上狼狈的玉壶。
在她进入定国公府第一日,玉壶就被送到她的身边。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自己第一眼看到玉壶时产生的想法。
她在想,不愧是定国公府的人,哪怕是一个丫鬟,都看起来比她更加端庄优雅。
可是凭什么呢。
自己是表姑娘,是主子,而玉壶只是一个奴婢。
这就注定自己永远站在玉壶的上面,能够对她颐指气使,甚至能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承受那些挨打而不能言。
她知道玉壶心善。
可在陆芙看来,这份心善如此无用。
玉壶的小动作她是看在眼里的,这里是她的小院,那些亲近玉壶的人,不过让粉玉稍微暗示一下,就全部投靠过来。
玉壶毕竟是老夫人的人,她本只是想磋磨对方而已,可哪能想到,对方为了江云亭能做到这种地步。
一件衣服,一两句关心的话,对方就收买了自己的自己的丫鬟,甚至在这种时候还要为她求情。
求情。
呵呵!
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脸在这里教自己做事。
“不准用药,不准任何人来看她。”
陆芙起身,又踢了玉壶一脚,见到玉壶那虚弱的模样,陆芙吩咐着。
随着陆芙的离开,柴房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嘈杂的雨声消失,天地一片清明,雨后的阳光像金子一般,散落在外面。
应该很暖吧,玉壶想着。
就像是她喝的那一碗姜茶一样,暖到了心底。
她不后悔去水云烟的,她是定国公府的丫鬟,生来就是为了伺候主子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像选择江姑娘当自己的主子。
江姑娘那么好看,还那么温柔,就像是仙女一样。
可天上的仙女怎么会看到自己呢。
脑袋疼的要命,玉壶蜷缩在地上微弱的呻吟着,身体在发烧,她的视线再度陷入黑暗着。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还没散去的凉意。
江云亭站在走廊中,看着仲夏和蓝桥将那些花草重新搬到院子里。
小院中的积水被扫走,湿漉漉的地面上踩着脚印,看起来脏兮兮的很。
江云亭也不在意,靠着柱子望着芙蓉小院的方向。
也不知道玉壶怎么样了。
“姑娘,弄好了。”
仲夏喊着,一张小脸沾染些许污泥,江云亭拿着帕子将其擦干净,将其扔在她的怀里。
“还不去洗洗,脏死了。”
“嘿嘿,奴婢这就去。”
夜探香闺
两个丫鬟推搡着离开,江云亭笑看着这一切,想了想,喊了一声。
“秋池。”
声音落下,院子里出现秋池的身影。
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其实江云亭很好奇那面具下面对方真实的容貌。
不过对方是沈遇的人,自己还是尊敬着点。
“帮我盯着芙蓉小院那边的动静,看看他们这几日有没有对外传递什么消息。”
杨家的厂子还没建立起来,还无法接下四时令的订单,而之前合作的那些作坊,都因为各种原因,最近正在处于罢工状态。
表面上看,只有一个江云亭支撑的四时令,已经到达倒闭的边缘。
被压到这种地步,只要在稍微用点力气,四时令就会从汴京城中消失,连带着江云亭这个人,风头都会泯灭。
一个连香铺都无法打理好的调香师,她的本事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吗?
院子里这会已经没人了,江云亭笑了笑。
这两日她的确很累,不过有一部分是演给其余人看的,若非如此,那些人怎么会下定决心,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只有在胜利的关头,那些人才能展露的更多的马脚,好让自己一把拿下。
而明日,就是约定好带着杨芳慧去元平伯府的日子。
想着这几日自己打探的到的关于那位元老夫人的事情,江云亭眼角上扬,拉开绚烂的弧度。
机会送到手里,自然要好好把握了。
是夜,微凉。
江云亭坐在梳妆台前,让仲夏给她拆着发髻。
她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房间的窗户被人敲击几下,外面有着刻意弄出来的脚步声。
蓝桥看向过去,有点憋笑。
这个点,还是用这种方式来这里的人就只有世子爷一人了。
作为定国公府的“老人”,蓝桥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位表面冷傲如月的世子爷,在私底下是多么的浑人。
蓝桥看了眼江云亭那张洗尽铅华依旧绝色的容颜,狡黠地笑了笑。
也对,这样的姑娘,天底下的男子谁不喜欢呢。
“奴婢去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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