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柳乘嗣皱眉:“我不懂蛊虫。”
颜溪是个蛊师,也是他回到安洲城才知道的,比起调香师的天赋,颜溪显然在炼蛊上更加出色。
在他手下,这些蛊虫就是听话的玩偶。
有些时候,他都觉得瘆得慌。
“被种了听话蛊的人,会对下蛊的人言听计从,柳公子,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被使用听话蛊。”
今日双方遭遇时,柳乘嗣本想对抗一二,可颜溪选择干脆撤离。
以柳乘嗣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听从谁人的命令,颜溪开口后,柳乘嗣竟格外顺从,那一瞬对方的状态不对。
再加上,这两人中,只有柳乘嗣被抓到,看似是柳乘嗣的疏忽,又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都想错了柳乘嗣的身份呢。
“你说,他们告诉你的都是事实嘛,包括你的身份。”
在柳乘嗣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中,江云亭若有所思。
倘若对方真的是前朝皇族血脉,为何在这种时候,会让对方如此冒险,甚至还让他落到了沈遇的手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不可能再让柳乘嗣从他们手里逃脱。
没了这个前朝血脉,那些人的复国计划,岂不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就江云亭看来,那位至今还没有露面的颜先生,看起来可不像是很重视柳乘嗣的样子。
先是将对方丢在汴京城中,再一个大张旗鼓将人劫狱恨不得对全天下宣告柳乘嗣的身份。
再然后,就是在这安洲城中。
江云亭始终觉得这些人的别有目的,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甚至不惜让柳乘嗣站到明面上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种种行为表明,柳乘嗣的存在像个弃子。
随着江云亭的分析,地上的柳乘嗣脸上青红交接。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认,在起身那一瞬,被扶桑硬生生按在地上。
膝盖和地面撞击,柳乘嗣像是感受不到般,红着眼,死死盯着江云亭。
送别
“不可能,我是前朝唯一的皇族血脉,他们怎么敢?”
他是未来,是希望,是那些人的主子。
有他在一日,前朝血脉就一日不会断绝,那些人就会听从自己的差遣。
他怎么可能会被背叛。
柳乘嗣否认的声音如同撕裂的衣帛,那表情像极了遭人遗弃的流浪狗,一股子的狠意,恨不得扑上来撕掉她一块肉。
谦谦君子化作索命厉鬼,江云亭只是淡笑看着。
那气定神闲的一样,一下子就击溃了柳乘嗣的那不怎么坚硬的外壳。
江云亭没说,可柳乘嗣在想。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为何自己会被丢在这里。
或者说,这个计划一开始的安排就非常不合理。
他作为是一切的关键为何不让他第一时间撤离,而是留在这里“看戏”。
预定的大戏没看到,反而将自己给陷进去。
仔细想想,他就像江云亭所说的弃子,达成目的后,就被丢在了一边。
再细想下去,一开始,就是他们自说自话告诉他是什么身份,又进一步告诉他怎么做。
整个过程如同被操控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思想。
见柳乘嗣陷入自我怀疑中,江云亭和沈遇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是笑意。
真假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的猜测。
而现在,柳乘嗣被这种猜测所动摇,这样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趁虚而入,挖出那些人的秘密。
江云亭没在继续打击柳乘嗣,而是让人将其带下去。
虽说抓到了柳乘嗣,可接下来的几日还是很忙。
先是中了心蛊的那些人,都在回春医馆那边接受治疗,几百人的数量,让几位大夫忙的晕头转向的。
然后就是对安洲城颜先生残留的势力的清理。
而在这过程中,他们发现不少水云国人的踪迹,有问题的商队被官府出面整改剔除。
或许水云国和颜先生这边并非第一次来往,说不得,那些人已经潜伏进来。
一想到水云国那些蛊师神出鬼没的手段,沈遇早早让林敬回去覆命,顺便提醒汴京城那边注意防范。
而沈遇,这是在安洲城的事情收尾后,准备带着江云亭回南陵一趟。
对那几位江家人,他还是想去会一会的。
告别那天,柯曲来送行。
柯家这次和官府同心协力,出钱出力,安抚了不少百姓,算是功过相抵。
沈遇并未深究柯家罪责。
几辆马车在等候,手里拿着扇子的柯曲,再也做不出那风流郎君的肆意。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柯曲整个人更加成熟。
“徐姑娘离开了。”
因为徐婶一时之差,虽说后面得以弥补,可伤害到底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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