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都是汗,心下给自己打气,今儿她一定要让顾明渊带自己回族塾!
她走到隔房前,门虚掩着,她推了点,蹑手蹑脚进去,入内见顾明渊坐在书桌前提笔在写东西。
她有点别扭,还是慢腾腾的走到桌前,才看到他在为今日要上的课做准备。
沈清烟已有近十日没正经拿起过书读,再看这些东西,只觉得生疏,她不由得想唾弃自己,白读了这么多年的文章,不过贪玩几日,就全忘光了。
顾明渊在她进门时便已察觉,手继续写,恍若看不见她这个人。
沈清烟等了些时候,不见他停,有点着急,喊了他一声表兄,但见他仍不理会自己,笔都没顿一下,她更慌了,伸手一下按住了他的手背。
柔软的手心甫一搭到他手上,他的手立时停住。
沈清烟顾不得其他,刚想求他,他却突然抽开手,要站起身。
沈清烟便抛却了羞怯,在他要挪座时,慌忙往他腿上坐,两只手也像前晚那般缠上他的脖颈,而后就感到他不再动了。
沈清烟缩着肩仰头望过他,却发现他根本不看自己,神色冷成了冰。
沈清烟不解了,他明明前晚不是这样的,他当时看着她,还碰她嘴巴。
他应是喜欢她坐他怀里的!
沈清烟回想着那时情形,方想起她还没哭,她便先酝酿着,本以为自己哭不出来,可是一想到她如今的落魄,就情不自禁落泪。
“表兄,我想回去读书,你带我回族塾吧,我以后都乖,求求你了。”
顾明渊眼眸转到她脸上,她脸上挂着泪,睫毛轻颤,委屈可怜的仿佛他若不答应,就是天大的罪过。
他忽道,“下去。”
沈清烟不下去,她抱紧了顾明渊,呜呜着贴着他颈侧哭,“表兄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她已经道过很多次谦了,他还是这样,真的好过分。
她哭了一会子,把他衣襟也哭湿了,脑子里倒是有了一点想头,他让她下去,又没推她,前晚让她出去,她坐到他腿上后,他也没推她。
她又一次想起来他亲她时的样子。
有点怕人,但又没那么可怖,是一种她不敢细想,如今再细想。
他会不会真像林逸景说的那样,要她主动,然后故意让人以为她是一厢情愿。
那他前边儿莫非都是装的?
沈清烟带着试探支起身,仰脸去亲一下那张抿紧的薄唇,只亲了一下,她就羞起来了,但心里却给自己开解,这没什么的,她只是像他碰自己一样,碰一下他,又不会怀孕。
现在只是因为过于生疏,所以才会不自在,以后多碰碰就好了。
于是她又抬起脸往他唇上亲。
可顾明渊突的偏了下头,脸色愈冷。
沈清烟有一些难过了,但憋着气非要亲他,歪着头亲到他唇上,再亲一下,仍感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便忍不住又哭了。
她把脸靠到他胸前,整个人依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哭的头晕时她听到顾明渊出声。
“不读书,不正如你意?”
确实正如她意,读书太苦了,自进了族塾,每日都要起早晨读,晚间还要做功课,她不喜欢读书,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想给太子做伴读,她就要发奋读书,还要比学堂里的那些学生都刻苦。
“我想读书,我想像表兄一样,出人头地,不被人欺负!”只有最后那句不被人欺负才是她的真心话。
她说完后,也不知是不是她哭花了眼,那张冷脸似乎柔和了几分。
顾明渊道,“下来。”
沈清烟听他语气缓和,心里一放,便乖乖从他腿上下来,在他腿边站直,等他发话。
顾明渊没再多言,提步往隔房外走,沈清烟想跟着他,刚跨过门,扫墨进来对她笑道,“小公爷让您办成小厮模样跟他去族塾,小的这里有衣裳,您快拿去换了。”
沈清烟当即欣喜,忙随着他去拿衣裳更换。
辰时,沈清烟跟着顾明渊一起进了族塾,顾明渊的小厮需得给他提书背物,沈清烟没多大力气,背不动重物,只抱着书,其余东西都是扫墨让别的小厮背着。
自进了族塾,她就怕被人认出来,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顾明渊,心里忐忑不已。
直过了假山,扫墨接过她的书,跟她说,“小公爷得去学堂,您不便过去,后堂离这里不远,您去后堂待会。”
说着有小厮近前,来给她领路。
沈清烟担心顾明渊忘了答应她的事,小声提醒顾明渊道,“表兄,你别忘了替我在周塾师面前说话,要是能抓到害我的人就最好了。”
留了话后便放心的往后堂方向去了。
顾明渊缓步走进了学堂,那些学生早坐好,他朝林逸景方向扫过,穿了件葱白纱遍地银过肩锦袍,玉冠束发,连桌上用的纸笔都是最好的,颇显阔气。
林家不是富贵之家,吃穿用度都比不得这些公爵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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