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俞讪笑, “您有所不知, 小公爷在大理寺当值,荀二公子的兄长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时有来往,自然的,荀御史也会让小公爷传些话,这人家的家事,总不好开着门说。”
沈清烟赌气,“荀琮也就罢了,赵泽秀为何也能在里边儿?”
庆俞压低了声儿,“赵二公子的母亲是咱们国公爷的表妹,连着亲,自然多有照拂。”
沈清烟这下听明白了,敢情他们都跟顾明渊有或近或远的关系,只有她是真靠着自己巴上了顾明渊,怪不得荀琮、赵泽秀那么瞧不起她。
他们不用出力,就能让顾明渊眷顾,在顾明渊眼里,她是比不上他们的。
这就是天壤之别,她永远被人踩在脚下,哪怕她借着顾明渊狐假虎威,可一旦脱离了顾明渊,她就是人人可欺。
沈清烟不禁难受,低着头要回厢房。
庆俞叫住她,“沈六公子,厨房里真有螃蟹,您不想吃吗?”
沈清烟闷声道了句不吃,兀自回屋里把门关上。
庆俞唉了声,小少爷实在难伺候,又不识人眼色,那屋里主子们说话,哪能让她进去胡闹,不过一时没如她意,就要闹脾气,说到底还是她家中长辈没教规矩,又在小公爷面前得宠,这才把她惯的越发没大没小。
这样单纯的脾性,说好自然是好的,就是离不得小公爷,怕只怕以后出乱子。
沈清烟在屋里闷了会儿,雪茗敲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盘螃蟹,放到她面前,给她剥壳,问她又为着什?????么事儿不开心。
沈清烟原是没胃口,但一闻到蟹肉香味就想吃了,一边吃着一边跟她说了荀琮、赵泽秀欺负她,顾明渊还不帮她,反倒对那两人极尽关心。
雪茗开解她,“少爷想岔了,这情理本就难分,您是小公爷唯一的学生,小公爷的私心自是向着您,可荀、赵两家都和英国公府有交情,小公爷就是偏袒您,也不可能因为小事就把三家交情给弃了。”
沈清烟怔了怔,喃声着,“……小事。”
雪茗清楚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想通的,便继续喂她吃蟹肉,她却突的拨开她,摇头不愿吃了,抱住腿靠着榻上的引枕,陷入沉默。
晚风吹进屋,还是凉的,雪茗过去关窗,正见主卧那头,荀琮和赵泽秀出来,两人俱是神情不愈,那荀琮还在院里看了一周,雪茗猜测他跟赵泽秀是在屋里受了顾明渊的暗责,眼下想找沈清烟出气。
这里到底是顾明渊的地盘,倒不担心他们做什么。
雪茗关好窗,坐到沈清烟身旁,道,“少爷,荀二公子和赵二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好,小的猜是小公爷替您教训他们了。”
沈清烟欣喜起来,心里的疙瘩还在,她问雪茗,“表兄能帮我出头,说明我被欺负不是小事,对吗?”
雪茗嗯了声,“少爷想太多,您和那两位公子的过节就是小孩儿打闹,小公爷是您先生,当然不可能任你被欺负。”
沈清烟坐起来,睁大了点眸子又问,“那我在表兄眼里,是不是比他们重要?”
雪茗迟疑着,这叫她怎么回答,她不是顾明渊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沈清烟靠回去,心里沉浮不定,她现在只有顾明渊可以依顺,她想尽法子要缠着顾明渊,可顾明渊却不一样,顾明渊受众人仰望,他的心里眼里也有很多人,有他的父母,有至交好友,以后还会有妻儿,她在顾明渊的心上可能只占很小很小的一点,而且随时会被驱赶。
她需要花很大很大的精力来巴结讨好他,才可能换的他一点瞩目。
姨娘说过,男人是最喜新厌旧的,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随时会不要她。
沈清烟在心底默默的算计着,得趁着他还喜欢碰她嘴巴时,赶紧跟他的老熟人认识。
入夜了,沈清烟躺在榻上半睡半醒,雪茗给她盖好褥子,悄悄把门带上。
碰巧看见扫墨在门口蹲着,雪茗便知顾明渊要过来,如今一日比一日冷,沈清烟换上了厚衣,往往在屋里更随意,裹胸布进了屋就褪掉,左右上两回也没让顾明渊发觉,主仆二人也就放松警惕了。
雪茗遂避让进了耳房。
半晌,顾明渊上了屋廊,推门入内。
沈清烟迷蒙间感觉到身边有人,蹙着眉毛勉强张开眼,即见顾明渊立在跟前,面上是她参不透的表情,她从榻上蜷起腿软坐,懒着腰身往他怀里靠,手指搭在他的臂弯里,脸贴在他胸前,无声的唤着他表兄。
唤了好几声,她的下颚被抬起来,脸朝上,眉尖若颦,面颊含粉,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情状。
她等了会儿,还没等到顾明渊碰她嘴巴,这个姿势好累,她想倒回床,才伸手想拿开下巴上的指头,嘴唇骤然被吻住,她的手也被包住,那粗粝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她的手连同她这个人,一起碾成泥,不知不觉的就陷在褥里,浑浑噩噩的被摁住,露出来的一小截脚踝不安分的踢蹬着,最后也没力的垂在榻侧。
快被亲晕过去时,她的手里一凉,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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