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要冷眼旁观,等到她喊救命, 同意离开族塾安分?????的回家,他才会救他上来。
像她这种出卖皮肉的窝囊废, 在水中撑不过片刻。
只是没等来他想到的救命,那岸边急走来七八个小厮,他认得当中的两人,是顾明渊身边的庆俞和扫墨。
顾明渊的人找来了, 他没法再过去抓她上岸。
他看着那边庆俞折进了林子里, 片刻功夫, 顾明渊从那林子里出来,他离得远,看不见顾明渊的神色,只瞧着那几个小厮想下水捞人,但被顾明渊抬手阻止了。
随后那些小厮背对着河岸远远四散开。
亭子这里待不得了,荀琮走下去躲入附近的山石里。
沈清烟被呛了许多水,快沉入水底时瞧见岸上站着人,她朦胧着眼叫了声救命,叫完发现岸边是顾明渊,她将眼合上,在呢喃声里唤他表兄。
起初叫他表兄是父亲的交代,之后唤他表兄是盼他给以庇佑。
这一声声的表兄,最终都变味了。
她跑不出他的臂膀,她终将被圈养在他的手掌中。
耳畔掀起水声,他凫水过来,伸手抱住她,将她带出水上岸。
这深秋的天,落水后是刺骨寒冷,她冻的直哆嗦,纤白秀气的两只手紧紧的攀着他,脸也往他颈上依,整个人缩成团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崩溃的发出泣声,不断的喊着他,“表兄、表兄……”
片时,雪茗从静水居小跑过来,将手里的鸦青鼠灰斗篷递给顾明渊,顾明渊用斗篷将她牢牢裹住,横抱起人沿小道回去。
远处荀琮立在山石间看着他们走远。
从始至终,那两条细腕都抱着顾明渊的脖子,她的身子娇弱无依,以一种极度依赖的姿态被顾明渊抱住,他行走在黑暗里,小厮们悉数在远处,无一人敢回头张望,也无一人知晓,他抱着自己的学生犹如在抱一个女人,视她做掌中之物,任何人敢觊觎都会为他所忌惮。
他道貌岸然的告诫着他们不得欺辱同窗,否则责令严惩。
不过是借口。
荀琮死死瞪视着他们。
是她心甘情愿做自己先生的脔宠,她自己下贱。
她不如溺死在水里!
——
回到静水居,庆俞和扫墨叫人关上院门,叮嘱底下小厮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守紧,不得外传。
厢房这里,顾明渊把沈清烟放下后,就兀自回房稍作清洗。
再出来时,雪茗站在廊下,抖着声说,“小的给少爷换洗过了,但是她睡得不安稳,还、还请小公爷过去瞧瞧。”
顾明渊缓步踱到厢房。
沈清烟确实睡得不好,遭荀琮惊吓又呛了水,时梦时醒中哭着小声的叫姨娘。
她姨娘死了,不会再抱她。
顾明渊在床前静立了会儿,眼望着她抱在怀里的柳姨娘小人,小人面带微笑,感觉不到她的悲伤,他探一只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手指刚触到,她就彻底醒了。
她侧过脸压住他的手,眼泪都流到他手里,她没有力气,小小的抱着他胳膊,就像落水者抱住唯一的浮木。
她喊了最后一声姨娘,接着开始喊表兄。
断断续续的磨人心。
被衾落了一角在床下,顾明渊抬手将被衾拉起来,她倏地睁了眸,眸里尽是破碎泪光,她发着颤,只知道喊他,“表兄……”
已经发不出声,凭着口音分辨出来。
羸弱的谁都能伤害她。
顾明渊抿紧薄唇,最终躬着身躺到床侧,她立刻趴到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她仰着脸等他亲自己,脸白如琉璃。
漂亮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戳碎。
顾明渊凝视着她,蓦然低头吻她,他吻的很轻,沈清烟着不住力的倒在他肩头,入梦前他吻到她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她在这一刻放松了。
昏昏然睡过去。
沈清烟这一觉睡到隔日晌午才醒,醒来时手里攥着顾明渊的捻珠,这捻珠她听庆俞说过一回,她因着林逸景跟顾明渊吵架,那天他的捻珠就断了。
庆俞说,这串捻珠是宝相寺大师的赠物,顾明渊已经带身上有七八年,那次捻珠断了后也依样重新串起来戴手上,不曾丢弃。
沈清烟卧在床上,举着手看捻珠,通体剔透如玉,凑近了嗅可闻见一股叫不出名儿的香。
是个好东西。
捻珠是比照着顾明渊的手腕大小做的,戴在她手腕上显得特别宽松,她绕了一圈才勉强戴好。
雪茗进来服侍她穿衣,她还给雪茗看捻珠,炫耀着说是顾明渊给的。
雪茗摸一下她的长发,笑着夸了几句好看,但心底在叹气,一夜的同床共枕,顾明渊是真不知道她是姑娘吗?
沈清烟刚落了水,还有些发虚,用过早膳后又躺回去睡了。
到下午时,她终于睡饱了,才想起来今儿是月末,照着道理,她父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