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直接走了出去。
沈清烟揩过脸,把捻珠抹下来想砸地上。
扫墨一脚踏进来说,“沈六公子,小公爷吩咐了,您要是碰坏了捻珠,晚上不准用晚膳了。”
沈清烟气的牙痒痒。
这还没完,扫墨又说,“小公爷让您带您隔房里的书去请教他,您要是不愿意,夜宵也不许吃了。”
沈清烟想哼声,可又哼不出来,她的夜宵没了,他真的是欺人太甚!前头的好话都白说了!
沈清烟是有点倔性的,她说不带书就不带书,晚上在顾明渊处做完了功课,极硬气的回去睡觉了。
她倒是能睡着,就是半夜醒了习惯性嘴馋,都给忘了顾明渊禁了她的夜宵,还找雪茗要吃的,雪茗一脸为难的告诉她,厨房下晚就停火了,不给做吃的。
沈清烟太生气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念叨着,夜宵算什么,她根本不当回事。
可是一日两日,这后头夜里再醒,她就已经忘了骨气,满脑子都是什么冰糖燕窝羹、玫瑰莲蓉糕、水晶肘子等吃食。
转天就老老实实的拿着书去让顾明渊教了。
这般过了些时日,学堂那头忽然又要课艺。
沈清烟这段时日因为有隔房里的那些书分神,在功课上难免不尽心,沈清烟自己也清楚,这回课艺不会像上次那样,能让她这么容易拿到上佳。
但她也不想拿末等,现在满燕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在上次课艺中是上佳,如果这回她成了末等。
她会受尽耻笑,她也不用再肖想着会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晚间时,沈清烟没有去顾明渊的屋里,她让扫墨把书房里上回她看过的那些书都搬来。
可是扫墨去了一趟书房,再回来时告诉她,“沈六公子,那些书已经被理出来送人了。”
沈清烟问,“送给谁了?”
“送给了平昌侯府的周二公子,上次徐洗马过来,就是问小公爷要这些书,那周二公子学业太差,遭太子殿下的先生数落了好几次,太子殿下这才让徐洗马过来取书,”扫墨道。
沈清烟前前后后回想着,心神震颤。
她急忙出了屋,直冲到顾明渊房里,眼见他如往常般淡然的看着公文,她怔怔道,“你是故意的,你想叫我得末等,想让我丢?????脸。”
她看不得他这般淡然,心底恨意流露。
“我才不想要你养我,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对不住,来迟了,我先去吃饭,吃完再多码一点,我手速慢,可能到晚上十二点才发的出来,大家晚上别等啦,明天早上看!
沈清烟说讨厌顾明渊的时候, 眼里湿润了,说完等着顾明渊变脸发怒。
可是顾明渊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公文在慢慢的翻, 屋里仅听的见翻页声, 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
沈清烟三两步冲到他面前,抢过他手里的公文扔到地上, 白着脸道, “你想要毁了我……”
她说到毁的时候,抑制不住发抖,眼泪直涌出来, 逼着自己在他面前硬气,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必须给她个说法, 她如果得了末等, 从今往后也没脸再出现在人前了, 纵使她不愿意跟着他, 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顾明渊冷视着她。
他们就这样不言不语的互相瞪着, 沈清烟如同一只困兽,在得不到他的回复后, 手指攥成拳打他。
她打在他的肩头,他的肩膀结实有力, 可以轻松抱起她,现在她想靠着自己的一双手给他伤害。
她甚至都没法让他的身体摇晃。
她打了几下,终于气竭了。
她长长倒吸着气,随即乱着步子朝外跑。
“关门, ”顾明渊陡然出声道。
庆俞自外带上门, 任她怎么打门都不开。
沈清烟背靠着门坐到地上, 失魂般的哭泣着,她抱住自己,不愿再抬头,如果五岁那年,父亲没有接她和姨娘回家,他们死在外面,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苦楚了。
她是不是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她哭到后头眼泪干了,被他抱起来再放下,然后彻底昏睡。
顾明渊坐在榻边凝望着她,未几自袖里抽出白巾将她脸上的泪擦净,盖过毯子,转身踱进了书房。
这一夜,书房的灯火至天明才熄。
翌日天际将明,沈清烟醒了,她从榻上坐起来,往四周看,才发现她睡得是顾明渊的屋子,天冷以后,屋里都背着火盆,她却仍觉得发冷,哭过后等待着她的只有认命,她揭开毯子下地,游魂似的先绕过屏风,架子床上没有顾明渊。
她转了方向到隔房,隔房里也没人,她便走到门前,屋门还是关着的,她用手拍打了一下门。
庆俞开了门,弯着腰敬声道,“沈六公子,小公爷让您想清楚,为什么读书?”
沈清烟疲惫的跨过门口走出去,雪茗看她面容倦怠,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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