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清烟的日常花销又得永康伯府出,还外添了三个小厮。
沈宿自然有火气,直把沈清烟骂了好几回,月例给归给,却还是扣着的,沈清烟之前笔墨纸砚单要的钱不给了,比沈浔的月例稍微低一些,她一人的月例还得分给雪茗等三人,剩下来的不够多,她在吃喝上就不及以往奢侈了,那些什么零嘴点心好茶悉数是不能吃了,沈清烟再嘴馋也只能忍着。
沈玉容倒是知道她缺钱花,想过把她给的银钱退还,但被她阻止了,她还是想的开,她手头还有一个铺子,过月也能收些钱回来,也够补贴用钱,虽然紧巴巴的。
七月二十四那日,沈浔递了家信回来,其中有给她?????的信,信中还和以前一样先跟她不对付两句,再邀她去金麟坛去听国子监办的讲学,沈清烟浑身别扭,她有点想去又有点不想去,之前徐世子还替国子监监正送了请柬给顾明渊,顾明渊一定也会过去,她要是去了,没准会跟他碰到。
她才不愿意见他!
但……沈浔相邀,她总不能不去。
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给沈浔一个面子,她去听听讲学,但绝不会跟顾明渊再说话的!
——
沈清烟去金麟坛那天,下着小雨,沈清烟的月事来了,肚子疼的厉害,雪茗劝她别去了,也没把她劝住。
金麟坛在京郊,离它不远的地方便是桃花台,每年春三月,京里有许多姑娘会来这里踏青游玩,这时候经过桃花台已看不见桃花了,但那桃枝上坠满了桃子,看起来皮薄肉多汁水多,沈清烟眼馋不已,感慨这样的好地方才适合讲学,国子监那些道学还跑去金麟坛,那金麟坛和道场没大差别,要吃要喝都没有,所有人坐一起清谈,无聊至极。
马车快行到金麟坛时,沈浔等在官道上,沈清烟便从马车上下来,沈浔目视着她的面颊,她似乎长大了些,眉眼越发的媚艳,打着伞朝他跑来,像揉进这雨幕里,酥麻了人心。
等她气喘吁吁过来,沈浔从怔忡中回神,扬唇道,“我还以为你没胆来,没想到你真敢来。”
沈清烟歪着脑袋瞅他,那天的不愉快仿佛在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他面上的高傲依旧,落魄痛苦就好似不可能出现在他这个人身上。
这样可真是好极了,只要他不记在心里,他们就还是好兄弟。
沈清烟把手握成拳,学着她在学堂里见过的那些同窗相处一样,往他肩上打了一下,抬着下巴鼓起腮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被谁吃了不成?”
沈浔目光定定的,未几哼笑,“你可别后悔。”
他带着她进了门,金麟坛背靠着一条大河,这条河叫潞河,延边有码头,也有画舫停留。
沈清烟跟着沈浔进去后,没有立刻看见顾明渊,她环视了一周,小厮们正在往里搬桌椅,间或有学生三两出来落座,沈浔带她一起坐到了后排,随着人越来越多,整个金麟坛慢慢都坐满了人,沈清烟感觉到紧张气氛,不多时那高台上祭酒、司业、博士等人一一落座,沈清烟往台上去看,当中就是顾明渊,他和徐远昭并排坐着。
顾明渊还是那般清朗高洁,他端坐高台上,俯瞰着底下学子,有一瞬间,沈清烟忽感到卑微,他真的犹如天上仙人,他看着那些学生包括她的目光没有温度,她和其他人一样,只够瞻仰他。
他的眼里只有徐世子。
沈清烟的眼睛又有点酸涩起来,极速把头低下,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在这里,或许他也看不见她。
沈浔阴冷的瞪视着顾明渊,蓦地收回视线,侧过脸问沈清烟,“你不舒服?”
沈清烟咬咬牙,她没法坐在这里,看着顾明渊和徐远昭高高在上,她嗯了声,“我不想坐这里了,肚子疼。”
沈浔便叫她起来,两人猫着腰从后面出去。
顾明渊穿过人群,遥遥目送着那廊下竹帘里,沈清烟噔噔的跟着沈浔跑走,她白着脸捂住肚子,不过几日没见,便好似又瘦了。
“景略,该你说话了,”徐远昭在他旁边小声提醒道。
顾明渊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拉回到学生当中,随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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