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古怪,她难道不住在学舍?
她一个学生不住学舍会住哪儿?总不会是住在小公爷的院子里?前一阵子关于她断袖的传闻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后边儿又说是误会,那会子就让人起疑,她又长这么一副娇娇艳艳的女人像。
陈氏瞟过她,打定主意回头让陆璎进英国公府时,找机会去静水居一趟,摸摸情况。
陈氏理了理衣袖,做随意道,“我听说小公爷出燕京城去了?”
沈清烟惊奇她怎么问起这个,但有顾明渊提前嘱咐,她还是回答道,“表兄下湖广调案,过几日就回了。”
陈氏这才瞄她一眼,笑了笑说,“你大姐姐要不是我把她接来,估摸在你们永康伯府得受苦。”
这事儿沈清烟对她很是感激,连忙说,“晚辈一定谨记您的恩情,您以后若有难处,晚辈一定竭尽全力帮您。”
陈氏打着帕子,笑的更亲和,“我倒也没什么难处,不过你是小公爷的学生,总归对他了解,你是知道的,璎儿是他妹妹,这心里到底记挂着他,便也想知道些他的近况,你大姐姐在这里住着,以后你常来看看她,顺便和我说说小公爷,也算我没白救人。”
这也没什么的,二表姐是顾明渊丢了的那个妹妹,想念自己的哥哥也属正常,就是也奇怪为何英国公府不认回去,听傅少安说的,顾明渊很疼自己的妹妹。
这陈氏说二表姐是顾明渊的妹妹,可那回她说妹妹找见了,傅少安也说没有的事,那她二表姐到底是不是顾明渊的妹妹啊。
她稀里糊涂的,不懂。
沈清烟傻愣愣的答应着会常来,陈氏才放她去看沈玉容。
沈玉容刚生产过,正坐月子不好下床,沈清烟进屋就嗅到淡淡药味,她走到床前,只见沈玉容额上戴着宽厚抹额,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娃,女娃儿才睡着,圆嘟嘟的小脸甚讨喜。
沈清烟喊了声大姐姐。
沈玉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直见着她先是笑,后又落泪。
沈清烟为她情绪感染,也没止住跟着哭,姐弟两个一时倒哭的没话,还是沈玉容的丫鬟翠云进来,慌忙冲她们道,“我的大姑娘,六少爷!你们可别哭了,大姑娘才坐月子,这月子里不能流泪,仔细伤眼睛。”
沈清烟才没敢继续哭,忙抹干净眼泪,坐到杌子上,等翠云扶沈玉容靠到枕头上,抱着小侄女到旁边的暖阁里。
沈清烟低着头,内疚道,“大姐姐,我才来看你,我对不起你。”
沈玉容失笑,“这叫什么话,我原本也不想让你知道,左右都过去了。”
她这话是真的,沈清烟上回在镇远侯府差点被王承修给吃了豆腐,她一直自责的很,那小公爷确实把王承修送进了宝相寺,可也是因为王承修辱骂了他,并没有真想给沈清烟出头的意思。
两家结了梁子,这次王承修惹事,沈玉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会让沈清烟去求小公爷,她才迂回来找了大表兄,大表兄给的主意再好也没用,王泽选低不下头,害的王承修丢了官儿,到头来气全撒在她这个媳妇身上。
也可能不过是休妻的借口,他们王家早不想要沈玉容这个媳妇了。
“父亲有来看过大姐姐吗?”沈清烟迟缓着问道。
沈玉容的笑发苦,“他不来才好,若看见我,必要责骂。”
沈清烟也安慰她,“大表哥家挺好的,大姐姐住这里舒心,陈老夫人还让我常来看你呢。”
沈玉容皱了皱眉,“她真这样说的?”
沈清烟点头说,“她让我每回来都说说表兄,二表姐毕竟是他妹妹,对他很记挂。”
沈玉容一下沉住脸,抬眼往窗外看过,确定没人在外面,才催着她,“你回吧,我不用你担心,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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