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秀看她钻马车,立刻回神,哎一声道,“你、郡主可别信了荀琮,他就没安好心。”
沈清烟眼斜望着他,叽咕道,“你也没安好心!”
指定是觊觎她的美貌来的,顾明渊说得对,不能随便给人看她,赵泽秀就是个色胚,眼珠子都要黏她脸上了,也没见他给过好处,才不能让人白看。
赵泽秀咬了咬牙,还想与她说话,可大理寺那头有差役跑来,叫他回去赶紧整理账簿,几位主官要去理政堂议事了。
赵泽秀便只得急着问她,“郡主上元节那天得空出来看花灯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她这个。
沈清烟有点烦,直说没空。
赵泽秀便再没功夫跟她说话,跟着差役跑回大理寺去。
沈清烟也钻到马车里,眼见雪茗讪讪的跟她笑,她侧坐到凳子上,横雪茗,“骗人精!”
雪茗眉头愁的展不开,想解释,她又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两人便只能僵持着,直到马车停在郡主府前,下马车时,竟见沈玉容怀里抱着个奶娃娃候在郡主府前。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对不住,来晚了,大家早点睡!
沈清烟看见沈玉容的同时, 沈玉容也看到她了,沈玉容眼里发怔,似是不敢信她还活着。
沈清烟乍见到沈玉容有点手足无措, 整个永康伯府内, 只有大姐姐是真心把她当弟弟的,她被赶出府前, 大姐姐还为她求情, 她现下再见到沈玉容,又岂能用郡主的高姿态来对她。
一时倒不知如何。
不过沈玉容很快转变眼神,忍着泪意等她走近, 才俯身跟她行礼,“见过明安郡主。”
沈清烟哪儿受的起她的礼, 正想叫大姐姐, 雪茗先一步扶住沈玉容, 面带着笑道, “外面冷, 大姑娘进去说吧。”
沈清烟把嘴巴抿上, 这外头人来人往,她若喊一声大姐姐, 被有心人听到,又生事端, 雪茗比她反应快,雪茗这颗心还没被狗吃完,终归剩了那么一点良心。
三人便入了郡主府,会客是在沈清烟住的绛花阁。
这时节已经很冷了, 沈清烟只是往刑部署衙转了圈, 就手脚冰冷, 进了屋,才暖和的任雪茗侍奉她换了身轻便舒适的衣物,她再到三间厅内,只瞧沈玉容还是抱着小侄女茹儿坐在下首的宽椅上,面显忧愁尴尬。
沈清烟也尴尬,大姐姐一直以为她是男人,如今她以女儿身面对大姐姐,竟不知要说什么了。
还是沈玉容先开口,“我原当你……”
不在人世这四字还没出,沈玉容就喉间酸涩,头侧到一边默默落泪。
沈清烟霎时急道,“大姐姐,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我只是没脸再见你。”
沈玉容揩了揩眼泪,发笑道,“我才没脸见你,你已是郡主,我本不想来打搅你,浔哥儿回来与我说了之后,我心里难安,便想来看看,至少晓得你没事,还过的这般好,我就安心了。”
沈清烟心下一咯噔,沈浔果然认出了她,她猜的没错。
沈玉容抱起茹儿给她看,“茹儿两岁了,你这个小姨母她怕是快忘干净了,我带她来认认你。”
茹儿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沈清烟,忽朝她张开手要抱,沈清烟没抱过孩子,就着沈玉容的手把茹儿抱怀里,小胖墩有些重,被她抱住后立刻撅着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个口水印子,“姨母香香。”
沈清烟红着脸,也在茹儿脸上亲了亲,说她也香香,茹儿便眼睛亮晶晶的,又亲了她一脸口水,才被沈玉容抱回去,“家里如今是浔哥儿管着,父亲已甚少过问,父亲是没心肝的,只浔哥儿还常惦记着你,逢年过节都要去祭拜……看看给你立的衣冠冢,我记着你们小时候,虽然常打闹,可也有要好的时候,只是后来……”
后来他们就反目成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抵是为了永康伯这个爵位,大抵是相互看不顺眼,又大抵是沈浔发疯,错了就是错了,不是这三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
沈清烟捏着帕子把脸上的口水擦了,略过她的话,问她,“大姐姐在家中过的好吗?”
她瞧沈玉容衣着朴素,倒是没清减多少,一时判断不出她过的好不好。
沈玉容点头笑道,“挺好的。”
随即又难得羞涩,“过完年春闱,你大姐夫若能春闱高中,就可以娶我过门了。”
沈清烟记着王承修休了沈玉容,那这大姐夫就是旁人了,沈清烟欣喜的问着她大姐夫是何人。
沈玉容虽有羞意,但还是跟她说了她大姐夫的来路,原来沈玉容前一年在青州府舅家过的并不好,当时舅家的表少爷瞧上了沈玉容,暗地里想对沈玉容行不轨之事,却被沈玉容拒绝了,那表少爷恼羞成怒,污蔑沈玉容勾引他,舅家便将沈玉容给赶了出来,沈玉容无处可去,所幸她当初搭救过一对遭遇水盗的父子,那父子收留了她,三人勉强度日,好在傅氏去江南时遇到了她,便顺道带着他们三个人去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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