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觉得她有问题,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二楼栏杆边,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修却毫无反应,他看上去儒雅斯文、彬彬有礼,眺望水天交融的茂盛药田,手里还把玩着两颗核桃,并未回头正视气急败坏的儿子,悠哉道:“禾玮,在霜好歹跟你青梅竹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跟楚并晓不一样,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卢禾玮指着掌门信上的名字,愤慨道,“父亲,这农家女跟着她过来,肯定是贪图咱家灵草,这两人是一丘之貉,故意拿掌门压我们,特意跑来膈应我的,万万不能放她们上岛,不然我以后怎么混啊!?”
卢恒洲闻言,他转过身来,慢条斯理道:“故意拿掌门压我们?”
“没错,楚在霜不就仗着自己有好爹好娘,她原来在学堂格外嚣张,堪称无法无天……”
“蠢货——”卢恒洲一声暴喝,灵气骤然就爆开,震碎桌上的茶具,“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空气肃杀,卢禾玮满腹抱怨戛然而止,他望着阴晴不定的父亲,吓得面色惨白,当即就跪下来:“父亲父亲,儿子错了……”
自幼年起,他就发现父亲喜怒无常,对方心情好时不吝赞许,说终有一天要将千渡岛交给自己,心情不好时动辄打骂,恨不得把他视为脚底的泥,狠狠在地面碾来碾去。
果不其然,即便卢禾玮迅速跪地,胸膛处仍承受重击,硬生生被踢飞出去,嘴里刹那间弥漫腥甜。他腰间玉佩一闪,展开灵气的屏障,却瞬间被八叶强者踢碎。
卢恒洲一脚将其踹翻,胸腔剧烈地起伏,似乎还不感解气。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修宛若恶鬼,他猛地抬起脚来,踩在卢禾玮肩上,像要碾碎蝼蚁,重复道:“故意拿掌门压我们?掌门也配压我吗?”
“错了错了,儿子知错了——”卢禾玮语带哭腔,他狼狈地趴伏在地上,在父亲脚下尝到命悬一线的滋味。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在学堂里连修为第一都争不到,炼丹也比不过种地的农丽嘉家女,不过是被灵兽打伤,就怂包般躲在家里!”卢恒洲脚下用力,厉声道,“无能,废物,我留你又有何用——”
卢禾玮疼得哀鸣:“父亲!!”
正值此时,有人登上二楼,出声叫停道:“岛主。”
卢恒洲脸色一收,他轻缓地收回脚,又恢复儒雅模样,听到脚边痛吟声,平和道:“下去。”
“是……”
卢禾玮踉跄起身,甚至不敢抽噎,慌乱地抱肩离去,一刻都不敢多留。他连滚带爬地跑下二楼,回头就看到父亲正在跟那人交流,又忍不住低头望腰上的浓绿玉佩。
这是父亲送他的生辰礼,害怕他在外遇到危险,特意寻来的护身法宝。他曾向学堂里的人吹嘘许久,当时骨子里散发着骄傲,那是依仗千渡岛的底气。
但玉佩的护身屏障刚才却被毫不留情踢碎,连带他也被父亲弃之如敝屐。
中年男修在二楼负手而立,甚至都无心看自己一眼。
“岛主,少主好歹是修士,再怎么样也不好踩根骨,真出差错贻害无穷,心疼的还是您自己。”
“看看肃停云的儿子,再看看我没用的儿子,一副沉不住气的模样,我都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卢恒洲道,“居然还说她有个好爹好娘,他知不知道我费劲心力加入琼莲十二岛,究竟是为了谁!”
“少主年纪尚轻,自然不懂您苦心。”
“要是不进琼莲十二岛,我们就只能守着千渡岛,但如今其他岛屿唾手可得。不过是放人进来摘两根灵草,他就叫喊成那幅样子,这样不能忍的性子,还能指望他做什么?”他越说越怒,“还是人家命好,往山上随便一丢,就养出个楚并晓,哪像我煞费苦心。”
“楚并晓也就四叶修为,您无须过于忧心,等我们的神丹炼成,少主自能飞速进阶。”
卢恒洲眉头微动,这才收敛怒火,低声道:“处理得怎么样?这回闹出那么大乱子,楚辰玥不可能没感觉,估计四处寻我们把柄。”
“出事的村子处理完了,但石牙烈不能再留了,他近来越发暴躁,甚至不听任调动,恐怕用不了了。”
“区区一个兽修,失控是早晚的事,再换一个就行了。”卢恒洲从袖间摸出一根玉笛,将其递过去,“他修为不到六叶,死了都没小洞天,岂不是更容易?”
那人躬身接过玉笛:“遵命。”
卢恒洲视线一转,他望向栏杆外药田,嘲道:“呵,不就是想查我的岛,那就放他们进来查,反正也不是在千渡岛炼丹,我倒要看看楚辰玥能查出什么!”
千渡岛,岛内遍布河川,常有小舟纵横。
楚在霜等人依靠掌门信登岛,他们来之前带好储物法器,如今乘坐船只前往岛内楼宇,偶尔能瞥见空中脚踩葫芦腾空的修士。
芦苇荡漾,药田成片,浓郁草香弥漫鼻尖,船只两侧均是水生灵草。楚并晓用灵气操控船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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