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股热血直冲脑袋顶,她想都没想口不择言:“邓凝!你可算是得意了,霍师兄和蔚师姐走了,你就以为自己能当老大了,能吆五喝六了——你想得美!霍师兄永远不会喜欢你!我们昆仑也永远不会服你!”
邓凝脸色骤变,冲越秋秋厉声:“越秋秋!你再说一遍!”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阿朝大汗。
越秋秋本性不坏,但太冲动莽撞,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气得人真想给她套个麻袋打!
阿朝一脚将越秋秋踹到后面,当机立断站出来:“是我。”
寒霜州猛地看向她。
紧绷的气氛一滞,所有人错愕看向她。
无数或诧异震惊或茫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邓凝第一次正眼看向她,脸庞的冷戾稍顿,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讥讽:“你?一个元婴初期?”
“是我。”阿朝神色镇静:“我是元婴初期,但我也是沧川剑尊的弟子,昆仑嫡传。”
她的手摸向腰间,一柄青褐平长、纤细素雅的剑斜挂在那里,她拔|出剑柄,露出半道清冽泰和的剑芒。
“我的剑,是师尊亲手所赐之神剑,太平剑。”阿朝抬起头,望向所有人,缓缓说:“一剑,以镇太平。”
“这样可以吗?”
没有人说话。
众人看着那柄半露的剑,神色渐渐动容起来。
太平剑,昆仑神剑,但它在当世更出名的原因,是作为“太阿剑”的子母之子剑。
太阿剑,是昆仑大长老,沧川剑尊生前的本命剑。
太阿剑,是至尊剑。
太平剑,是天下剑。
邓凝望着那剑半响,脸上原本强烈的讥讽消失了。
没有人能对着这把剑发出嗤笑和嘲讽。
“…太阿剑已经随沧川剑尊碎身在仙魔战场,只剩这一把太平剑,在你手中。”邓凝看着衡明朝,冷冷说:“你们昆仑,霍肃是个眼瞎的蠢货,蔚韵婷佛口蛇心,你作为沧川剑尊的弟子,这么多年论修为论名望却连他们半分都不如,更半分不堪镇坐昆仑,太平剑落在你手里,实在暴殄天物。”
“邓凝!”旁边向来沉默寡言的寒霜州第一次开口,沉声隐带怒意:“住口!”
邓凝眼光扫过他,冷笑:“寒霜州,我在与昆仑的新首徒说话,你想护着你的宝贝师妹,可你长阙宗难道想越阻代庖昆仑的事吗?”
寒霜州一滞。
邓凝冷笑,重新看向阿朝,阿朝站在那里,脸庞却不见任何羞愤或怒意,只是抬着眼睛,安静地与她对视。
邓凝第一次正眼看衡明朝,意外地发现这个从来不声不响在昆仑如细小沙尘的少女,有着一张很秀美的脸,和一双极清澈干净的眼眸。
世上都说昆仑双壁,说仙门第一美人的琼华仙子,一个蔚韵婷好像穷尽了世人所有倾慕的光华,可这个少女,沧川剑尊唯一的弟子,有着一双明明更干净明亮的眼睛,却不知为什么,无声无息被所有人遗忘。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邓凝喉口一滞,莫名有些说不出更多冰冷刺人的言辞。
“…你毕竟是沧川剑尊的弟子,你代表昆仑,我没有话说。”邓凝转过身去,偏头望她一眼,冷声:“只希望,你不要再堕了沧川剑尊的名声。”
话音未落,她已大步走了。
阿朝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有出声。
好半响,她轻轻的,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会的。”
她并不强大,天资如此,哪怕穷尽努力,也许注定也只有草芥的力量。
但她绝不会,绝不会,堕了师尊的名声。
作者有话说:
铺垫终于结束了,可以展开剧情了
带你们围观褚狗发疯(狗头)
——
琅琊崖上,建起高大威严的点将台。
点将台下,人族诸宗山门掌座长老、俗世众氏族族长、妖魔大将齐聚于此,按位次列坐。
昆仑掌座苍穆与魔君殷威并肩正坐中央,他一直沉着脸,在魔君送上妖魔界的珍宝做礼物时也是不冷不热,但他愿意和魔君共能坐在这里,对于乾坤界的所有宗门氏族来说,已经是一种鲜明的讯号了。
殷威一再被苍穆下了冷脸,脸色有些挂不住,但蔚韵婷坐在他身边,一直柔情而哀求地望着他,殷威想着这次进琅琊密境毕竟是人族出力为他取无患草,苍穆这个昆仑掌门能退让到这种程度也难得了,额角青筋跳几下,到底忍了下来。
蔚韵婷微微舒了声气,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不自觉地往下,落在下首席位的白衣冷峻青年身上。
霍肃坐在妖魔的席位中,大口大口沉默地喝酒,像是能把自己灌死在这里,感受到蔚韵婷的目光,他举着酒壶的手一顿,又一声不发地更猛烈地仰头灌酒。
蔚韵婷眼角湿润,咬着唇,难受地低下头。
王氏族长王尧望见这幕,眼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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