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有一个座位,曲临离自己坐不住,他就抱着她坐下,让她的头躺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环着身体,在像小女孩说的那样把她扎针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另一手喂她吃着东西。
打针打到后半夜,曲临离越来越清醒,抱着她的何经年却困得闭上了眼睛,周围也都安静了下来,或是夫妻,或是家人依偎在一起,头靠着头,支撑着彼此。
有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刚刚冒个头就被她抬手胡乱的抹去,眼神不再落在周围人身上,她扶着何经年的头靠在了自己头边,空闲着的手臂抱着他的细腰。
他穿着西裤腰带的腰显得更细更好抱了,就是这件衬衫的料子太硬了,没有直接贴在他的胸上舒服。
点滴打完天已经亮了,她的手臂是凉的,他的胳膊是麻的,护士来拔针时看向她的眼神来这些不易察觉的羡慕,脸颊红扑扑的。
“这小护士是不是也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你才是把脑子烧坏了。”
何经年换了另一只手牵着曲临离往出走,走出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天彻底亮了,他提前于她的动作将手掌挡在了她的额头上,那手掌被压得冰凉,贴在额头上还有点儿发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多想的。”
曲临离又默默收回了还没来得及递增情绪的眼神。
车子一路开到了小区门口,何经年却非要背着她走回家,曲临离拗不过,便软趴趴的靠在他背上。
以前她经常趴在他怀里,那个怀抱能将她整个围住,现在她趴在他的背上,这个背宽阔平直,能让她在上面打个滚。
何经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扎着耳朵,弄得他发痒,可是头发也没长到这么长啊,他甩了两次头那触感依旧真实。
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他一瞬间就懂了那是什么,耳朵尖无法控制的升温,变红,脚下的步子却轻快了起来。
曲临离的烧依旧没有完全退,一进门何经年就直奔卧室把她塞进了被子里,四角周边都压得严实,生怕进来一点儿风。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起来吃饭。”
“你不去学校吗?”
“辩论赛输了提前回来了,今天就算休息,没事,我在家陪你。”
他起身就要去厨房,站起来后袖口却连着只小手,曲临离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不松不紧的抓着他的袖子,拉扯着半个肩膀露了出来,她的眼尾被烧的发红,看起来就比平时柔软了很多,眼睛亮晶晶的,也是带着水光。
“别走嘛……不吃饭,你睡觉,睡会儿觉……”
何经年一颗心都要被揉碎了,也被塞得满满的,他弯腰摸着她的脸蛋,语气像是哄小宝宝,
“乖,十分钟,躺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你不吃饭没有抵抗力,吃药也会伤胃的。”
曲临离用握紧的手指无声的表明立场,僵持了一会儿又自己悄悄的松开,她看着何经年离开厨房的背影,白衬衫,戴了副眼镜,后背挺拔笔直。
这就是她曾经对于男生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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