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牧层霄看着他开口道:“妖物伤人,在离耳国不是第一次发生,对吗?”
国主有些赧然地低下头:“确实不是第一次,事实上,这两月多以来,已经是第九个姑娘遇害了。”
众人闻言,都皱起眉。簪星问:”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之前来的时候,国主不将此事说明呢?”
“就是就是!”蒲萄也道:“我和师姐们都是提前两日到的,也未曾听城里人提起过此事。若是殿下早些告诉我们,说不定今夜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是孤考虑不周。”国主道:“之前隐瞒,也是因为怕百姓心中慌乱,毕竟他们死去的样子,和四十年前被妖鲛杀死的人一模一样。臣子们商议,为免引起百姓惶恐,暂且将此事压下,待诸位从秘境归来后,再请仙长们协助降妖。不过,没料到今夜那妖物竟然会动手之前那妖物,是每隔十日才会杀死一人,今日还不到十日。”
“你和妖讲什么道理,”顾白婴闻言,似是好笑,“既然这妖都大开杀戒了,自然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堂堂一国之君,简直迂腐得可笑。”
他这般毫不客气的数落国主,其余人也不敢搭话,国主亦是满面羞惭。
聂星虹摇了摇扇子,岔开了话头:“殿下说,如今的死者与四十年前被妖鲛杀死的人一模一样,这样的话,是否意味着如今作乱的妖物,就是四十年前的那只妖鲛?不过那只妖鲛不是已经被老国主斩杀,怎么还能为祸人间?”
“不瞒各位,四十年前孤尚未出生,父皇与妖鲛搏斗一事,孤也只是听旁人说起,和从典籍中记载得知。仙长们要是想知道,孤可以令人去将那些典籍拿过来”
“不必了,我来告诉他们。”一个声音从殿外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红衣妇人走了进来。
这妇人头发花白,束成发髻,虽近花甲,却也显得精神矍铄,格外英气。簪星一愣,随即道:“这不是”
这不就是先前他们在西海那座“国主斩妖鲛”的金身雕像面前遇到的那位老妇人嘛。当时这位妇人还教训了簪星,叫她不可随意粉饰妖物,省得那些斩杀妖鲛的英雄血白流。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能在王宫中见到这妇人。
高座上的国主站起身,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母后?”田芳芳惊讶道:“她是”
“这是孤的母后,”国主笑道:“看样子,你们似乎已经见过?”
“确实见过。”牧层霄也道:“只是没想到这位就是殿下的母亲。”
“我儿已登上国主之位,我便只是一寻常妇人,不必以皇室之礼待我。”妇人道:“我本是林氏国的离珠公主,当年因和亲远嫁至此。仙长们直接叫我名字也无妨。”
“离珠公主,”聂星虹惯会讨女子欢心,笑道:“您刚才说,要告诉我们妖鲛之事?”
“不错。”离珠平静开口:“四十年前,我刚嫁入离耳国不久,城中就有妖鲛作乱。当夜国主斩杀妖鲛时,我也在场。”
“我可以告诉你们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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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有确诊的忙着排队做核酸,怨种竟是我自己。今天更新九千字哈(t_t)
寻妖(1)
四十年前,人魔两族尚未大战,三界也算相安无事。离耳国虽有一处秘境,但当时的都州灵气充裕,秘境并不稀罕。是以离耳国这处秘境,不算抢手。
离珠在国主的下首坐下,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当年我身为林氏国的公主,因和亲带着仆从来到离耳国,成为离耳国的国后。”
当年的离耳国,因为本地秘境没什么优势,旅游事业尚未发展起来,来此地游览的修士极少。离珠公主刚嫁到离耳国那段时间,也并未出什么岔子,和老国主很是过了一段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日子。虽然那段日子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但离珠公主谈起时,面上仍浮现起些甜蜜怀念的神情。
“不过,我嫁到离耳国后的第三月开始,城中开始不断有年轻女子遇害。”离珠公主的目光沉敛下来,“就如今夜你们所看到的那般,死者全都被吸干全身鲜血。国主增派了许多城守军日夜巡逻,可并未有任何收获。还是不断有女子遇害,那妖物极其嚣张,国主也曾请会降妖的修士来驱邪,但那些修士也找不出妖物的踪迹。”
“后来”她顿了顿,“妖物进了宫。”
“进了宫?”蒲萄奇道:“不是说连驱邪的修士都找不着妖物的踪迹嘛?怎么又知道这妖进了宫?”
离珠公主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因为当时的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着自己。”
当时的老国主还是个年轻人,如海岸边的金身雕像一般英俊,每日都要忙于国事,离珠公主独自一人在偏殿的时候,时常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有一日深夜,离珠公主从梦中惊醒,竟瞧见寝殿的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条缝,而那窗缝里,一只浑浊发黄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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