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婴的脸色难看的出奇:“灵器的元力全都被这把剑吸收了,这是元力压制。”
上等灵器是可以压制住下等灵器的,顾白婴的绣骨枪和孟盈的月魄都是极品灵器,就算在修仙界中也罕有敌手,却在这里被无忧剑压制,可见无忧剑绝对不止极品灵器那般简单。
更可怕的是,这柄无忧剑能够吸收别的灵器中的元力。不过短短时间,牧层霄的灭神刀、顾白婴的绣骨枪,田芳芳的乾阳斧,都成了普通灵器,再无半分元力于身。
而孟盈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牧层霄问:“师姐,你怎么样?”
“这剑在不断朝我涌入元力,但是这些元力似乎在影响我的心神,”孟盈咬了咬牙:“我控制不了它。”
“它想干什么?”顾白婴问。
“杀光所有人。”
这句话的语气阴沉,似乎带着一种深深的邪恶,仿佛说话的不是孟盈,而是无忧剑中那个诡异的剑灵。
她猛地持剑冲向门冬,顾白婴飞身挡在门冬身前,提着绣骨枪迎了上去。
“簪星,你先带着门冬离开!”顾白婴道:“我留在这里,想办法控制这柄剑。”
“不行师叔,”门冬喊道:“你身上的灵脉滞涨本就到了极致,再滥用元力,等不到圣树果实就会先出事的!”
“我心里有数。”顾白婴冷道,横枪挡住孟盈刺来的长剑,然而绣骨枪如今已经成了一把普通的兵器,要阻止孟盈,只得依靠自身元力。虽然在场众人中只有他的修为最高,可这样抵挡下去,一样是个死字。
孟盈冷笑一声:“一个都别想走。”
那张美丽的脸上,向来都是冷漠平静的,而如今,却带了几分诡谲的戾气,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
“孟盈!”牧层霄焦急喊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砰”地一声,孟盈面无表情地掀开挡在面前的绣骨枪,一字一顿道:“无、忧、剑。”
无忧剑?
正拉着门冬迅速后退的簪星刹那间恍然大悟。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郑擎留在此地的真相,关于神剑的谎言。
这把传言中的神剑,确实有其神奇之处,连极品灵器都能轻松压制。然而这柄剑还隐藏着一个致命的恐怖之处,它能夺取持剑人的神智。
自古以来灵器生出器灵,就相当于有了神智,这样的灵器相当于元婴期的修士。但灵器就是灵器,它自身只是一把兵器,并不会夺取人的灵智。而这把剑却会吞噬人的心神,不对,应该说是它会让持剑人变成剑灵的一部分,与神剑合二为一。
倘若这其中的剑灵是一个热衷于修炼、兢兢业业做剑的普通剑灵还好,可偏偏这剑有反社会剑格,极其邪恶,动不动就大开杀戒,所以拔出这柄剑的人会遭遇到什么可想而知。
凶剑(2)
想来桓阳派的弟子们来到此地,这位叫郑擎的修士拔出了此剑,从而元力大涨,却也被吞噬心神,杀光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待之后清醒过来无法面对自己造下的孽业,才会在此地自尽,并且在墙上留下提醒。
虽然这提醒得不甚明显。
而如郑擎书简上所说,那位留在地上的小师弟恐怕是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地下发生的一切,仓促之下连同巨树一同封印此地,避免无忧剑再现于世。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门冬大喊:“桓阳派,我记得师父从前曾经说过,那个宗门原本很有几位修仙界看好的才俊的,后来在一次试炼中失踪了,七个人去只回来了一个小师弟。再后来宗门就没落了。原来他们不是失踪了,是折在了这里!”
“何止!”顾白婴沉着一张脸:“恐怕外面那些灵器的主人,都是死在这剑下。”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不管是圣树上结满的灵器,还是在洞穴里路遇的散落在地的灵器,亦或是眼下面前这座高高的剑山,恐怕这些灵器的主人,都跟桓阳派弟子的遭遇一样。要么被无忧剑吞噬心神,与这凶剑合为一体,要么就被这凶剑杀害,连尸首都看不到。
“这到底是谁铸的这么一柄剑?”田芳芳一边躲避孟盈的剑招,一边抱怨:“修仙界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夺取人灵智还大开杀戒的剑,那个铸剑师不会是魔族吧?正经人谁铸得出来这种剑!还‘无忧’,我看叫‘无情’‘无知’‘无法无天’!魔族真该死!”
簪星:“”真是锅从天上来。
“师叔,我有些撑不住了。”牧层霄艰难道。他的灭神刀已经被压制,无法发挥原本的力量,而孟盈本就是太焱派最出色的剑修,在都州修仙界中御剑的佼佼者,再加上无忧剑在手,牧层霄哪里是她的对手。
“这剑还在朝孟盈灌注元力,等灌注得足够多,孟盈就会完全沦为剑灵的一部分。她会杀光这里的所有人。”顾白婴喝道:“斩断她和剑的连接!”
然而那剑中的元力像是无穷无尽,无论众人怎么劈砍,也无法截断和孟盈的连接。田芳芳额上的汗水都滴了下来:“师叔,不行,这剑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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