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萝卜!”话虽如此,小孩儿脸上倒是半点谴责也无,反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孟盈有些担忧地看了顾白婴一眼。
这位向来天大事情落在身上都浑不在意的七师叔,此刻一言不发,神情的冷漠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此刻心情的不爽。
也不知是不是门冬说得太激动了,顾白婴脑海里,突然想起很早一桩旧事来。那时候在姑逢山,簪星让他教习幻术,回头却将同他的约定忘了。杨家的仆人老牛看见他,告诉他簪星“要与牧姑爷商量什么事”。既叫他“顾姑爷”,却又叫牧层霄“牧姑爷”
那头门冬还在眉飞色舞地说道:“不过我听说,魔族本就风流,换掉道侣是常事,毕竟旧人哪比得上新人颜色动人?”
“砰”的一声,桌上茶杯被人重重一顿。
少年神情愠怒:“说够了没有?”
洞窟中半晌无人开口。
许久,小孩儿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那师叔,你到底要不要做第八位宠妃啊?”
身段(2)
窈冥殿中,灯火暧昧。
身披僧衣的佛修静静端坐高座下首,目光凝着自己衣袍上的褶皱。
高座上的女子手中把玩着那只精巧银锁,笑道:“小师父,许久不见,你怎么都不抬头看我?”
“殿下风姿依旧。”顿了顿,明净抬起头来。
“这么多年,终归是老了。”不姜叹息一声,复又望向他:“不过,你会跟着簪星一道来黑石城,我确实没想到。看样子,你这佛道修得也不怎么样,一介佛修,竟然跟魔族混在一处。”
“我已不再修佛。”
“哦?”不姜微微扬眉,似是有了兴趣:“为何?”
“心有妄念,不敢渎佛。”
不姜闻言,淡淡一笑。她侧了侧身,长袍贴着身体,勾勒出曼妙身姿,一双腿在宽大红袍下若隐若现。美人姿态闲散,如掌控全局的帝王,声音带着勾子:“不敢渎佛,那魔呢?”
明净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
“好吧,”不姜见状,有些意兴阑珊,“你跟到黑石城来,不会就是为了来与我说这些无聊的话。是出了何事?”
明净似乎松了口气,声音重新变得平静,“我听闻黑石城的灵脉日渐稀薄,小殿下回城后依旧如此。”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姜道:“或许是魔族气数已尽,老天变着法儿的折腾人。”
“不。”明净道:“殿下有没有想过,不止黑石城一处如此呢?”
不姜目光微凝:“此话何意?”
“我有一个发现。”僧人垂眸,“不知能不能解黑石城燃眉之急。”
黑石城的雨下了一夜。
近日来雨水多,山上山下都笼在一层水雾中。城中气候不比馀峨山温暖,黑石城长年累月总是冷沉沉、湿漉漉的。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门口青白色的纸灯笼上,灯笼不湿,只渐渐渗出一点幽淡人影,似妖媚美人,奇诡动人。
今日送来的早饭,没有昨日那般吓人了。
门冬用筷子叉着一个巴掌大的包子,包子皮很薄,瞧着晶莹剔透,尝一口齿颊留香。他一边吃一边招呼其他人:“师叔,孟师姐,你们怎么不吃?”
牧层霄从外面走进来,见状迟疑了一下:“师弟,我听说有些魔族,喜欢将人肉剁成肉馅做成各种吃食”
“咳咳咳——”门冬一口呛住了,喊道:“牧师兄,你是不是存心的!”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田芳芳摸了摸下巴,“毕竟魔族与咱们不但眼光不同,说不定口味也各有差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吃素的好。”他选了一块甜饼咬了一口,看向一边的顾白婴。
顾白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盈想了想,轻声开口:“师叔,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听那些魔族说师妹从魔元池中出来了。”
顾白婴一怔:“什么?”
“是今日一早出来的。”孟盈道:“想来师妹的身体应当没有大碍。”
“那太好了!”田芳芳兴冲冲地站起来,“那咱们现在去看看她!”
“又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门冬给他泼冷水,“昨日在窈冥殿你可听魔后说清楚了,簪星如今是黑石城的小殿下,地位不同,咱们这些小小的宗门修士恐怕还不够格。除非师叔愿意做她的第八个宠妃”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去瞄顾白婴的脸色。不说还好,一说,似是想起了昨夜不姜的话,顾白婴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话说起来,眼下时候不早。”牧层霄看了看外头,他们第一次来魔界,对于魔族的屋宇陈式实在很不习惯,半夜老被洞窟里的鬼火惊醒,以至于大半夜才睡着,今日就起来得晚了些。牧层霄道:“师妹既是一大早就出了魔元池,到现在也不曾来令人问过我们,看来是不会主动来找我们的,想见师妹,只能主动去混沌殿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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