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不少花里胡哨的东西,可一到夜里,天色暗下来,所有的晶石不再闪耀,便显得有些冷清。吹灯鬼嫌殿中孤寂,摆放了许多灯火,如今大殿窗户未关,风从外头吹进来,将灯盏熄灭一半,越发显得阴冷荒凉。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空。雨声淅淅沥沥在外头响起,窗前的石台上,坐着一人一猫。
摇曳灯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投落在地上,那影子也孤零零得可怜。
少年背对着簪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大猫说话,他道:“不必妄想,我和他们不一样,杨簪星,你听好了,我绝不会做绝不会做”似乎很难以启齿般,他迟迟没有说下一句。
簪星静静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的下文,忍不住开口:“绝不会做什么?”
雨声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雪白的大猫转过头,似才发现簪星的到来,快活地冲着她直扑而来,被簪星一把接住,抱在怀中。
顾白婴从地台上站起,转过身来。
他就站在簪星的对面,距离簪星几步之遥,却像是隔了很远。
明明先前才在馀峨山见过面,明明不久前还在一起携手并肩作战,然而眼下这一刻,灯火昏暗,夜雨绵绵,少年站在她对面。他眼眸晶莹如星辰珍宝,目光里却有一点刻意藏敛的涩意。
弥弥从簪星怀中跃下,溜到了一边,好奇地看向殿中两人。
良久,簪星开口了,她看向顾白婴,轻轻笑了笑:“师叔,你记得我了?”
一声“师叔”,令少年微微一愣,也让方才微妙的生疏烟消云散。他眼中的朦胧涩意逐渐散去,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顾白婴道:“你现在如何?”
“什么?”
“枭元珠被一分为二,钻入你体内,五轮塔的时候你被鬼厌生打伤,一直昏迷不醒。”他眉心蹙起:“没事吗?”
“没事。”簪星道:“我在魔元池中泡了整整一夜,温养淬体,好得七七八八了。”簪星展臂,给他看自己活蹦乱跳的一面:“倒是师叔你,我听门冬说,当初你助我离开万杀阵,后来被赤华门的那些人为难,在五雷台上受雷刑多日,你的修为”
“无事。”顾白婴不甚在意地回答:“掌门替我疗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雷刑而已,又死不了人。”他又看了簪星一眼,轻咳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
簪星笑了笑:“我知道。”
门冬早就与她说了,不过,纵然门冬不告诉她,簪星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至于就为此耿耿于怀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毕竟她本来就不喜欢为难自己,从极冰之渊中走了那么一遭出来后,比从前更会想了。
“杨簪星,你究竟是如何成为魔族的?”顾白婴望着她:“既是魔族,又为何要上姑逢山。”
簪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问:“师叔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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