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等了好一会儿,立刻回过头来,隔着铁门高举双手:“四水!”
两兄弟可算见面了,五分像的脸,可气质截然不同,陈双将手伸出栅栏拼命揉弟弟的脸蛋,摸着他的发梢,顺便检查发根处吹没吹干。
“热不热啊?”陈双贴在栅栏上抱他,“你怎么关机了?”
陆水这才把手机打开。“我不小心给关上了……”
“以后千万别关,找不着你太着急了。”陈双用手掌给他擦汗,“累不累?学校训练累不累?”
陆水摇摇头,运动员最习惯的就是累,一天不累那肯定训练不到位。
“同学都还好吧,今天训练赛怎么样?”陈双恨不得替弟弟事事亲力亲为,当初他想让陆水考同校,无奈弟弟非要学习独立,“哥好想你。”
“我跳得很好。”陆水点点头,强忍住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尖翘的鼻头却先红了。
路痴
“不哭不哭, 没事,下周咱们就能回家了,这个给你。”陈双只想把弟弟拥在怀里, 可是现在偏偏做不到。他赶忙拿出一个餐盒来:“这是我们食堂的牛肉面, 特别好吃, 哥刚刚买的,你下午带回去吃。”
他们的见面时间很短暂, 最长也只有1个小时,陆水接过餐盒:“那水果我一会儿放传达室,你记得去拿。”
“不要给哥花钱, 哥这边什么都不缺, 知道吗?哥给你多少钱, 你就花多少, 不够了还有。”陈双摸着他的头发,“同学相处还好吗?”
“好。”陆水揉揉鼻子,“现在我是副队长了。”
“真棒, 我就说你肯定没问题的。”陈双喜忧参半,弟弟经历了好几年的霸凌,他特别怕灾难重演, “真的……真的没人欺负你吧?你千万别瞒着我。”
“没有。”陆水吸了一下鼻子,现在自己过得很好, 张钊和郑俊都来给自己加油了,无论是a队还是b队,每个人都当自己是好兄弟, “哥, 你这周怎么样?队长今天夸我了……”
“他夸你什么了?”陈双的表情一瞬严肃起来。
陆水抿嘴唇。“他夸我状态很好,要我继续保持。”
“就这样夸啊?就没说点别的?你等着, 下周我就过去揍他。”陈双听到队长两个字就来气,“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陆水笑了笑,“他给我钱。”
“他给你钱干什么啊?”陈双更紧张了。
“让我……买饮料。”陆水撒了个谎,“给了钢镚。”
“啊?”给钢镚?陈双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总归这笔账算在顾风那小子头上准没错,他根本不懂跳水。
“你离他远点,听见没有?”陈双把弟弟拉过来,隔着栅栏也要亲亲弟弟的额头,两只手揉着陆水的耳垂来回搓,仿佛世界只剩下这一个人了。
陆水也笑着看哥哥,只要自己还活着,他就是挡在哥哥和灾难中间的那只小熊,不会再让历史重演。兄弟俩有特殊的血缘默契,哪怕不说话,只是这样互相看着就心满意足,
只是陆水的笑容比较腼腆,他不太习惯幅度过大的表情,可是整个人都安静地沉浸在幸福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对面。忽然,笑容笑着笑着就开始减弱,眼睛里的光也消失一些,面前的人变成了两个,另外一个穿白底红道队服的人站到哥哥身后。
屈南,哥哥的男朋友他又来了。
“四水来了啊。”屈南比陈双高些,两个人是今年的跳高双子星,“对不起啊,刚才我去医务室一趟,所以没陪着你哥等你 。”
陆水的笑容再减弱,大大的绿茶精又来了。
“啊?你怎么了?”陈双侧过头去,胎记压在眼尾处十分明显。
“没什么……”屈南站不住似的,必须扶住陈双才行,“早晨训练超量,好像中暑了。”
“你真是的……”陈双赶紧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给他,“难受不难受?”
陆水眯起眼睛来,靠装柔弱骗取哥哥的心,屈南头顶上的姓名id一直亮着红字,不合格。
“还好,一会儿你陪我去宿舍休息一下就好。”屈南把下巴搭在陈双的肩膀上,“昌哥刚才还在呢,人怎么没了?”
陶文昌是哥哥的师父,也是陆水唯一认定的聪明人,而且他没有危险,是一个直男。
“那边。”陈双指了一个方向,说:“刚才来了,后来他今年带的新生晕倒了,他就跑了。”
“晕倒?他中暑了?”陆水不解,体育生会那么容易晕倒吗?不会和屈南一样,也是一个绿茶吧。不行,哥哥身边绝对不能再出现一个了。
“不是。”屈南摇头,“那大一新生是蝶泳队的,今年刚从高海拔地区下来,每天都醉氧。”
同时刻,陶文昌在游泳馆里一边给人扇扇子,一边接张钊的电话:“你觉得四水不直?不会吧,你现在才觉得?”
“干!”张钊大惊失措,“你早知道?”
“这不是很明显嘛,他摆明就不是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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