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终止合作,这不只是一个人的赛程,是两个人一起愿不愿意把力气往一个方向使。”
“跳水是中国的大项,每年有多少小升初的跳水苗子冲上来大家都知道,那数都数不清啊。可是初升高的孩子又剩下多少?我们看着那个数字都心惊胆战。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把孩子们给骗了!”
“你在说什么!”卢永光用文件袋拍了一下书桌。
门外每个学生都震了一下。是啊,路助他在说什么啊?
路乐这时反而释怀了。“竞技体育,竞是比拼,技是技艺,我们当教练的告诉那帮还不到大腿高的孩子,你们只要好好练,将来就能当第一名,只要你们敢拼搏,将来一定可以有好成绩。实际上呢?我们就是把孩子给骗了啊!”
“我们没告诉他们,发育关是不能自己控制的,只要开始长身高那每个动作都在变样。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无法适应身高就不能比赛了,‘冲爆了’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明明还在跳台上练习着,还没离开赛场呢,可是大部分人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他们自己还没放弃,身体条件就已经不行了!”
“我们没告诉他们比赛成绩不是仅仅靠努力就能上去的,除了发育关,还有天赋关。我们只说你们要努力你们要拼搏,没告诉他们顶尖的运动员都是从小刻在dna里面的人选,到最后拼的全是天赋。我们也没告诉他们,就算你们熬过了发育、拥有了天赋,金牌之路还有那么多困境挡在前头。身体受伤、搭档更换、赛制更改,每一样都没法预知。”
“可就算这些都摆平了,真正能左右他们比赛的还有上级的意见,还有学校的安排,甚至还有搭档的取舍。但学校不能拆了东墙去补西墙,咱们不能这么干啊。中国跳水事业经历了多次的波折,当初也经历过台强板弱的阶段。谁都知道跳板需要人才,跳板没人上我们不能不比了啊。就因为板弱才要发展,不能因为弱就不练了对不对?学校现在发展跳板,同样也不能拆了跳高的新秀分过去啊!”
“所以我说我们把孩子们都给骗了,我们没说的事情可太多了。我们只是用金牌吊着他们,就像毛驴面前栓了一根胡萝卜,告诉他们只需要往前冲就行,我们就是用金牌给他们撒了个谎。现在学生们问我为什么不能参赛了,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就这么10年的黄金时期,您告诉我该怎么回答?”
“够了!”卢永光的脸色格外难看。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路乐也不知从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索性都说了吧,“顾风和陆水在一起10年了,他们最了解对方,给他们一个机会,再让他们跳半年,我相信他们肯定出成绩。体育事业不能拔苗助长,但是也不能把苗埋在土里还给土踩实了。现在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学校各位领导听我唠叨,告辞。”
办公室内一片铿锵有力,外公室外一片安静无声。
陆水提心吊胆地等在办公室外,屋里的大领导虽然他都没说过话但全部都是开学典礼见过的,每一个都是大角色。其余人也捏了把汗,但是刚刚路助教的话每个人都听进了心里,这是他们的心声,也是每个运动员的心愿。
就让他们干干净净去比赛吧,只要纯粹的成绩就好。他们都是一帮从小在输赢中打磨的人,每一颗心脏都很强韧,只要踏上这一行就要接受世界上不仅只有赢,输赢交替才是常态。在赛场上,他们不害怕输给对手,最怕的是倒在了其他人为的因素前面。
他们不怕被对方打趴下,他们只怕输给自己人。
“路助……”等到路乐走出办公室,陆水头一个迎上去。
“走吧。”路乐摇了摇头,但心里痛快多了,“其余的人也走吧,都给我老老实实上课去!”
话虽然这样说,但周围没有一个人动。路乐看了他们一圈,深感无奈:“顾风,你是队长,你带头回去上课!”
“路助,您……”顾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不走,其余的队员肯定也不会走。
“都上课去,好好学习好好训练,把基础都练好。”路乐挨个拍了拍孩子们的肩膀,心里明镜一样,自己这个工作怕是要完,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拍拍他们。
上课时间快到了,可是大家还没吃饭,顾风虽然不想离开路助教但是也不能带头逃课,只能先把队员带回。上课时候大家伙都心不在焉,每个人都在群里讨论这件事,都为路助教担忧。
陆水何止是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心神不定。“队长,我好担心路助。”
“我也担心。”顾风根本放不下,毕竟事情因他们而起,“下课后咱们去找他。”
“好。”陆水重新拿起笔记本,再担心也要把课上好。这样年底考试才能拿到奖学金,可以给路助教买一份礼物了。
整个上午跳水队都不太活分,到了中午大家迫不及待联系路乐,才得知明志鸿已经提前把助教叫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吃午饭时每个人都食不知味,再见到助教时已经是下午2点,午休过后的队员们显然情绪高涨一些,在体能馆里将路乐团团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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