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东一句话都没说就被连环询问,而且还能感觉出来如果自己不交上一份令他们满意的答卷,这帮孩子恐怕不会放过自己。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特别是那个叫陆水的男孩儿,刘钦东社会经验丰富一下就分辨出他对自己抱有敌意。
而这时刚好明志鸿过来了,替他解了围。
“都在水里泡着干嘛呢?游起来!”明志鸿按时上课,“刘校长您好,我现在要带他们上课了,您找他们有事吗?”
“没事,我随便看看,您上您的课。”刘钦东说,但是在顾风转身之际叫住了他,“顾风,你先等一下,我有点事问你。”
顾风虽然疑惑但迅速转了过来:“您说。”
陆水刚要游走,又一个折返潜泳回来,偷偷地在水里听着。
这一切都逃不过刘钦东的眼睛,他装作不知:“昨天晚上我看完了波士顿分赛站的比赛记录,预赛和决赛都看过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顾风看了看左下方的陆水:“有一些。”
“你说。”刘钦东说。
“预赛时因为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不适,导致了第6跳的失误,最终积分排名产生了动荡。决赛时的记录如果您看完了就会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顾风说。
“我确实都看到了,我也是运动员出身,自然明白当时发生了不愉快但又不意外的分数操作。别看跳水是咱们的大项,但是国际优势并不显著,只能说能到10分的不会压到90,远远比不上明明只有80的动作被拉到95,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道理越早知道其实越好,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下次。”刘钦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水,“听说……小路他……你们路助教是为了你俩的事大动肝火?”
顾风只能点头。“是,我们没想到他……”
“连我都没想到,我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刘钦东笑了笑,又问,“那么……如果学校再给你们一次机会,4月底的比赛继续让你们以双人的项目参加,你们有多少把握?”
陆水在水里飘飘浮浮,4月份高手云集,一时之间不好分析。
“那我换个问法。”刘钦东又说,“波士顿站你们是207c出现失误,如果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的动作组别选择会有多少调整。”
“不会有。”顾风回答非常快,也非常坚决,“207c的失误不是我们的常态,虽然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大动作但如果再让我们上场,我相信我们可以跳好。”
“组别不改变。”陆水在水里说,“还是那个难度系数,我和队长不降难度。”
“态度倒是非常好,我就喜欢看运动员坚持不懈地往前冲。”刘钦东满意地打量着他俩,“好了,我的问题说完了,你们先去训练吧。晚上学校估计会开会公布下赛季的比赛日程,你们早点去,别迟到。”
“好的,谢谢您。”顾风谢过后刚要转身,结果又一次被叫住。
“再等一下……你这个项链……”刘钦东像是回忆什么,“挺别致的。”
“哦,这个是路助教送的。”顾风摸了摸吊坠,“我比赛时身体不太舒服,路助教说是保平安用的,他特别相信这些。”
刘钦东微微皱了皱眉。“那你的这个佛珠手串……”
“也是路助教送的,他专门去五台山开过光。”顾风不明所以地看向腕口,“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柏雅严刚:每天看着用电量瑟瑟发抖。
天时地利人和
陆水还没上岸, 但是也听清楚了他们的谈话,注意力也到了顾风的手腕上。刘校长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他难道也很迷信吗?
“哦,没什么事, 我随口一问的。”刘钦东等顾风回答之后把项链的吊坠看了又看, “你刚刚说, 这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路助教才送给你的?”
顾风也没懂他几次三番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助教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春节之后他亲自去五台山求的。助教平时也很相信这些,有一次入水训练被他私自改成陆上,他说他看了黄历, 说那天不宜下水。”
“他一直都是这样, 从年轻时候就是。”刘钦东若有所思后又问, “你的身体怎么了?是职业伤吗?”
顾风摇了摇头:“不是, 我小时候体质不太好,现在已经养好了。那次比赛是突然发作,以后不会再复发。”
“佛珠是为了给我和队长求好运。”陆水在水里强调。
“身体是比赛的本钱, 你们还是大学生,自然不会未雨绸缪。我和他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落下病根的可怕。”刘钦东像是対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所以他是因为波士顿分赛站的事……他特意去给你求的?”
怎么话题来来回回又绕回原点?难不成刘校长也迷信?陆水不懂他的迷惑行为。
“是。他私下也开导过我们,说双人打分制比赛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集合, 让我们别太放在心上,也不要怀疑自身水平。”顾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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