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再续前缘,要么是父债女偿。她都合该是我的。”
他喝令,“你马上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
徐昆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骨头凸起,筋脉曲张,泛着幽暗青芒,他冷笑,“您都要肏我的媳妇儿了,我他妈怎么停?您自个儿怎么不先停下?”
“我还没动她。”自己连半个龟头都还没插入,欣柑就晕厥过去,房间外头又有人不停敲门。他的性致没那么好。
徐竞骜紧接着厉声诃斥,“减速,找地儿停车,通知司机来接你。”他惊怒交加,嗓音发颤,对徐昆幼稚冲动的举动难以置信,“你爷十几个孙辈,真正疼的只有你。我跟你爸半辈子都快过去了,就得了你这一点血脉,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音量越来愈高,已经近乎咆哮,“你他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徐昆反而微松了口气,手心冷汗渍渍。
他同样无法理解自己的伯父,“伯,心肝儿是我的女人,您未来的侄媳妇儿。您如果真的看重我,怎么忍心对她出手?”对面的呼吸骤然变粗变重,隐约有呲牙咧齿的声响,似在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绪。
徐昆阖了阖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大伯自小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与亲生骨肉无异。他买的巨额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受益人不是父亲徐戎,不是妻子乔茂,也不是亲弟徐竞骁,而是大侄子徐昆。
“我把车速降到叁十迈了,连条狗都撞不死,您放宽心。”徐昆率先服软,不再针锋相对,“伯,您想要美人,多少我都替您弄来。心肝儿胆子小,您别欺负她。”
徐昆没有提及乔茂。
他算是看明白了,大伯当真像外界传的那样在乎妻子,二人恩爱不疑,一开始就不会对欣柑起意。高门大户世代联姻,彼此利益相关,貌合神离,才是常态。
徐竞骜怒极反笑,“成,我不动你的心肝宝贝儿。你给你伯找个跟她长同一张脸的人来,不拘男女。”
“您这是在强人所难。”欣柑的脸不是地里的大白菜,每一点细节彷佛都长到了极致。徐昆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两个生成这样的人,另一个死了将近十年。
他心底打了个突,冒出个影影绰绰的荒诞念头。
“你那小朋友跟我去世的对象一模一样。”徐竞骜嗤笑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倒是讥讽多些,“也许就是他的转生呢。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伯跟她在一起,不是比你更加名正言顺?”
转生?
他伯不是胡说八道拿他开涮,就是得了失心疯。
徐昆刚想说荒唐,方才一闪而过,荒谬至极的念头彻底浮出水面。
大伯与伯母年轻时一同在美国留学;伯母在美国邂逅欣柑的父亲。
“您怎么知道是转生?人死如灯灭,也许只是遗传。”
徐竞骜仍是笑,“要么是再续前缘,要么是父债女偿。她都合该是我的。”
伯母看到欣柑父亲照片时悲痛欲绝的表现,可不是对待情敌应有的态度。徐昆几乎忍不住槽一句,“伯和伯母果然是留过学,受过西方思想的熏陶,3p都玩儿上了。”
到底敬畏他大伯,微嘲地说,“伯和伯母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思想就是进步、开放。二十多年前就奉行开放式婚姻,还是跟同一个男人。”
“不,我跟你伯母都是老古董,思想封建保守,还讲究个从一而终。”
徐竞骜慢慢敛了嘴角笑意,“你那去世的岳父就不一样了,不止思想超前,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你猜怎么着?在他人间蒸发好几天之后,我跟你伯母才发现,我俩一见钟情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这人不仅名字是捏造的,学校也是假的。”
“他欺骗我,一边虚情假意跟我交往,一边跟我未婚妻上床,最后一走了之。”
“我跟你伯母这些年都是形婚,有名无实。”
“我跟他在一起四个月零12天,却找了他二十五年,等了他二十五年。”
“阿昆,你说,他是不是欠我的?”
他声音阴鸷,从手机听筒导入徐昆耳膜,森寒刺骨,没有半点儿温度。
徐昆眼皮猛跳。
他与欣柑在一起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已经泥足深陷。
如果欣柑不告而别,别说二十五年,五年他就要发疯。
“伯……”
徐昆想起欣夷光绝世的姿容,眉如刀锋,眸似明玉,彷佛从古书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实在难以将他与大伯嘴里的骗子、浪子联系在一起。
“伯,一码归一码。欣柑的父亲对不起您,与她无关。您是学过法的,父债子偿可不是这么个偿还法。您别拿个小女孩儿撒气。您拿我撒,我耐造。我现在就回去,替她跟她爸给您赔礼谢罪,我随便你揍。”
徐竞骜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他说他喜欢我,想跟我更加亲密,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可是他怕疼,第一回做,不敢当下面那个,央我这次先让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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