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猛地睁开眼。
灵泉不见了,鱼儿不见了,袁宁的心却还高高地悬着。要是那黑色的东西把鱼儿给吞了,鱼儿会不会有危险?一定有危险吧!一定是因为有危险,鱼儿才会到他的梦里来。
袁宁坐了起来,抬起手看看自己被刺伤的指头,发现上面果然已经没了伤口。那梦是真的!
他要怎么才能帮到鱼儿?
袁宁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和牛奶。是鱼儿帮他治了伤,鱼儿要他好好的。现在他还太小,也不知会到什么地方去,所以鱼儿才不说它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得健健康康,快些长大,要不然鱼儿再来找他他还是帮不上忙。
袁宁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起来。
眼镜男放下报纸,看向袁宁。
袁宁乖乖巧巧地喝完牛奶,又吃了个桔子,穿好鞋子把牛奶盒和桔子皮都拿去扔掉,才坐回床上。他看着坐在对面的眼镜男,开口问:“叔叔,能和我说说是谁要收养我吗?”
眼镜男看着他,没说话。
袁宁没气馁:“我总要知道该怎么叫人。”
眼镜男只给他两个字:“姓章。”
袁宁不知该怎么往下问。
眼镜男想到袁宁蜷在床上的可怜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多说了两句:“你到了那边,上面会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章修严像章先生,话很少,一向不爱理人,不是针对谁;二姐章秀灵像薛女士,脾气软和,对谁都很好;三哥章修文和你一样,是被薛女士收养的,聪明可爱,很讨人喜欢。章先生公平,薛女士和善,只要你不惹麻烦,不会有人为难你。”
袁宁把眼镜男的话都牢牢记住了,心里有点不安。本以为那家人是没有孩子才要收养他,没想到已经有了三个孩子——那为什么还要收养他呢?袁宁有心要多问几句,却见眼镜男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显然不想再和他说话。
袁宁只能把话都咽了回去。
再怎么忐忑,该来的还是要来。一日一夜过去,第二日的八九点,太阳刚升起不久,列车就开始报站,说是终点站到了。袁宁把桌上剩下的水果都收到袋里带上,跟在眼镜男身后下车。
眼镜男看了眼袁宁,有心让他把水果扔了,最终却没开口。过了出站口,眼镜男就看到有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冷着脸举着牌子,上头写着“接袁宁”三个方方正正的大字,而少年旁边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女,穿着白底红线格子裙、套着红色呢子外套,很是可爱。
这不是那位的一儿一女又是谁?
眼镜男牵起袁宁的手走过去。
少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看见眼镜男伸手去牵袁宁眼底却掠过一丝惊讶。他父亲这助理向来有点洁癖,与人握了手背后都得擦手的,居然会主动牵那小孩?少年的目光落到旁边的袁宁身上。
真矮。
少年收起牌子。
少女已经跑上去,说道:“呀!你就是宁宁吗?我七点就过来啦!”她抓住袁宁的手,觉得袁宁的手软软的,握着特别舒服,高兴地夸道,“宁宁你比照片上更可爱!妈妈本来是要亲自来的,但妈妈入春后身体不好,大哥就带着我过来接你了。宁宁你冷不冷?饿不饿?”
袁宁明白了,这是“对谁都很好”的章秀灵。
旁边那一直没说话的肯定是“一向不理人”的章修严。
袁宁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喊出“大哥”和“姐姐”。
章修严看了他一眼,发话:“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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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宁被章秀灵牵着手往前走,有点不自在。
到了车上,眼镜男坐前排,袁宁则被章修严和章秀灵。
袁宁更不自在了。
其实比起热情的章秀灵,他更愿意靠到章修严旁边——因为章修严不说话,自然也不需要他说话。
章秀灵的热络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他也不爱说话。
章修严看了眼满脸无措的袁宁,觉得这新弟弟好像有点蠢,嘴巴也不甜,不会讨人喜欢。为什么韩助理会愿意牵他的手?
章修严自然不知道,袁宁一路上的表现已经征服了有洁癖的韩助理。
即使是大院里的孩子,也有不少是成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更别提瓜子皮果皮乱扔、吃饭吃得满桌满地都是这些小小的坏习惯了。
根据韩助理的观察,袁宁吃饭斯文秀气,说话小心谨慎,起床后自发地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桌上的垃圾全都收拾到垃圾桶,一点都不需要他操心——甚至比他都做得更好一些。
是以他不介意主动牵袁宁走一小段路。
章修严可不知道这些,他盯着袁宁直看,想从袁宁身上看出点与众不同的地方来。然而他左看右看,都只看到个局促不安的普通少年,唯有那张脸粉扑扑、水嫩嫩的,像极了章秀灵喜欢的洋娃娃。
章修严看向一脸兴奋的章秀灵。这丫头这么高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章修严打断章秀灵喋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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