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来说已经非常不错——至少很工整也很清晰,看得出是非常用心在写。
章修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弯身抱起袁宁,让袁宁取下书架上摆着的浆糊,说:“你来把它贴到房门两边。”
“真的要贴吗?”袁宁犹豫,“可是我写得不好看。”他只是想写给大哥而已。
“已经很好看了。”章修严把袁宁抱到门前,让袁宁往对联上涂浆糊。
等袁宁贴完一边,章修严抱着他退开一些,和袁宁一起看有没有贴歪。
一副对联很快贴完。
袁宁看着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他闷闷地说:“早知道我再多写几遍。”他搂住章修严的脖子,“我也不会自己写对联,只能照着大哥的写。”
章修严声音微哑:“以后我教你。”
袁宁高兴地说:“好!”
不安
年三十,袁宁二婶打工的饭店停业,老板一家回了老家,把店铺钥匙留给她,托她们帮忙守着店。袁波拿出存折,把这大半年来存的钱郑重其事地交给袁宁二婶:“妈妈,这钱你帮忙存着,以后我上学的学费不用你操心。”
袁宁二婶看着存折上的余额,鼻头一酸,伸手抱住袁波,也抱住凑上来的袁光。袁光还小,想得没有袁波多,但在袁波教导下也很听话。有这样两个儿子,袁宁二婶心满意足。
母子三人正说着话,店里的电话响了。袁波心中一紧,从袁宁二婶怀里钻出来,急匆匆地跑去接电话。大年三十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袁波却还是清晰地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声音:“是袁波吗?”
袁波说:“是我,怎么又打电话回来了?不是说要去章家本家那边了吗?你整天打电话回来,那边的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袁波说着说着又忧心忡忡起来,可要他挂断电话他又舍不得。
袁宁二婶领着袁光走到电话旁,听着袁波与袁宁说话。
袁宁把自己这段时间去的地方都告诉袁波,又和袁波说起薛家姥姥介绍的大学。袁波也不知道大学居然有那么多,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前路更加渺茫。他咬咬牙,对袁宁说:“要考自然是考最好的!我们说好了,一起考到首都大学去!接下来你得加倍努力才行,要不然你可考不上了,你要知道我期末考可是考了全镇第一名!”
袁宁说:“袁波你真厉害!我比二班第一名少了两分,他附加题都全做对了,我赶不上他。”
袁波说:“赶不上就该更努力。”他顿了顿,“当然,也不要累着了,一定要早睡早起精神才好。平时也不要光顾着埋头看书,得出去活动活动,多交点朋友。”袁波既担心袁宁被外面的世界诱惑,又担心袁宁死读书成了书呆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袁宁身边,和以前一样好好护着袁宁。
袁宁乖乖听着袁波的叮咛。
袁波见袁宁二婶一直守在旁边,知道她也很想念袁宁,狠狠心说:“妈妈也想和你说说话。”
袁波把电话递给袁宁二婶,转过身去。
他抬手抹了抹泪。这是袁宁在那边过的第一个新年,袁宁那不爱说话的性格,到了那种复杂的大家族也不知会不会被欺负。
自从袁宁被送给了章家,袁波心里烧着的火就没平息过。
他要努力,他要出头,他要考上大学,他要有大出息。
只有这样,他才能照顾好母亲和弟弟、他才能再一次与袁宁相见。
光是离开老家来到镇上是不够的,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要走得更远,才能稍稍追上袁宁的脚步,才能和袁宁差得没那么远。
他可是做哥哥的,怎么可以让袁宁停下来等自己!
袁波带着盒鸡蛋,带着些糖果饼干,去拜访一直对自己很好的老师。他向老师问起这边高考的情况。袁波老师很意外,但还是如实告诉袁波:镇上一年顶多出一两个大学生,能考上重点大学更是少之又少。
袁波早料到会是这样,心里却还是难受得很。袁波说:“那市里什么学校最好呢?”
袁波老师说:“如果你真的有决心的话,最好初中就考上一高附中,到时直升一高的几率很大。不过你不是市区户口,除非中考考到全市前十,否则很难让一高附中破例收你。”
袁波默默记下老师的话。他已经看过后面的课本,从三年级开始各科的内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拿到全市前十不是容易的事。
这边是贫困镇,师资力量非常薄弱,每年都有不少老师想方设法要调离,好像这里藏着吃人的老虎似的。
想想也是,“穷”可不就是吃人的老虎。
袁波向老师道谢,回家帮忙张罗年夜饭。
袁波一走,袁波老师的妻子出来了。看见桌上的鸡蛋和糖果饼干,她说道:“你这学生肯定会有出息。年纪小小就这么上进,待人接物也那么妥帖。”
袁波老师叹息着说:“他遇上太多事了。”他把袁波家里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袁波老师的妻子听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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