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忙拉住了黑面:“阎哥!”
黑面说:“他说得对。”黑面挣开了袁宁的手,“我去上厕所。”
袁宁只能放开手。
黎雁秋淡淡地说:“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袁宁转过头,看见有风把黎雁秋额前的发吹开,露出黎雁秋额角那淡淡的星芒状疤痕,很小,也很淡,却让他整张脸都带上了几分奇特的靡丽。
“我觉得不对,”袁宁斟酌着措辞,“下棋是为了开心。”他以前在华亭棋社和谁下都觉得很好玩,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或者棋力差而觉得没意思。
“周学弟可不会同意你这种想法。”黎雁秋说,“以前周学弟一直对围棋不太上心就是因为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直到败在西川江手上,他才决定到棋协来。”
袁宁沉默。
黎雁秋说:“下棋和这世上所有事一样,不力争上游就会被淘汰。没有人不想开心,但如果一直输的话肯定开心不起来。”
袁宁还是觉得黎雁秋刚才做得不对,却没办法反驳黎雁秋的话,只能在黎雁秋的注视下继续和其他人下棋。黎雁秋三点多的时候有事先离开了,袁宁悄悄找到黑面向黑面道歉。黑面说:“不用。”黑面顿了顿,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话,“他的背景不简单,你多注意一些。”
“你是说黎学长吗?”袁宁皱起眉头,“肖前辈好像说黎学长爷爷也是下棋的啊!而且他叔叔是黎先生,我认识的,人很好。”
“他姥爷家。”黑面言简意赅。
“谢谢你的提醒。”袁宁暗暗记在心里。他想到肖盛昶看到黎雁秋出现时的意外以及黎雁秋和肖盛昶说话时那种近似于平辈对话的态度,知道黑面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这里是首都,在首都能被说“很厉害”那自然非常厉害!
袁宁继续找人对局。到了四点半,周聿林走过来推了推专注于棋局的袁宁。袁宁抬头一看,瞧见章修严笔挺地站在窗外,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袁宁马上结束了对局,跑出去和章修严一块走了。很快就是中秋节,他们要趁着周末给家里买点东西。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不过亲自挑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袁宁和章修严拿着清单跑了几个百货大楼,把车箱和车后座都塞得满满的。等坐回副驾座,袁宁才和章修严说起遇到黎雁秋的事和黑面的警告。
章修严听到“黎雁秋”三个字,眉头一跳。
袁宁说:“大哥你也听说过黎学长吗?”
“听说过。”章修严顿了顿,“他看起来斯斯文文,骨子里却透着股狠劲。他额角上有个疤,已经很多年了,是被他父亲打的。本来那疤有办法去掉,他却一直留着,像是要把它变成一根扎人的刺——据说他父亲现在在他面前还是像鹌鹑一样畏畏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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