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父亲苦笑说:“你不懂,那小鬼所在的那一支是章家的异端,不管是章怀兴还是他儿子章修严,都是疯子!谁要是敢动他们身边的人,就等着被他们发疯一样报复吧。只要是和家里人有关的事,他们从来不在意代价是什么。”
韩盛祖母不敢置信。
韩盛父亲说:“章修严正巧在首都,那一切都对得上了。别以为那小鬼是个养子他们就不在意!你肯定想不到的,这章修严还没成年就借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买一大片山林送给那小鬼——那一带到现在都还维持着原样,一直没开发。你说他在不在意这个弟弟?”
韩盛祖母终于转过弯来。她面色凝重,说道:“你先别急,我去找表姐!”
他们这一支在首都韩家根本排不上号,能在首都发展是因为韩老夫人和韩盛祖母是表姐妹——她这些年卖力地和韩老夫人搭上关系,为的就是让一家老小在首都有立足之地!事实证明背靠大树确实好乘凉,他们这些年确实顺风顺水地起来了,成为了许多人只能仰望和羡慕的存在。
韩盛祖母说:“他章家敢这样对我们,就是打韩家的脸——就算是表姐夫也不会坐视不理!”
送药
韩盛祖母向守卫报了名字, 很快被放行。有人给她指引, 把她领到韩老夫人那边。韩老夫人眼睛失明, 平时不怎么外出,只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 但还能感受到光的存在,当韩盛祖母挡住韩老夫人前头的阳光时,韩老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阿珍你来了。”
韩盛祖母与韩老夫人拉了一会儿家常, 才提到韩盛的事情。韩盛祖母移花接木,把韩盛的荒唐行径都安到庞康头上,表示庞康下手不成反被算计, 还连累了韩盛。她叹着气说韩盛去参加个生日宴会就被人算计了,现在庞家还想赖上来, 这世道真是可怕!
韩老夫人听得一愣一愣, 也觉得可怕, 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就开始这样作妖了?
韩盛祖母见韩老夫人满脸不赞同, 又把章修严针对他们家的事说出来, 完了还补了句:“小孩子们爱瞎闹,怎么那章家也来插一脚?这不是落韩家面子吗?”
韩老夫人说:“外头的事我不懂, 我和老头子说说。”她叹了口气,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能闹腾了, 以前我们多单纯啊!”韩老夫人拉着韩盛祖母的手,缓声回忆起从前的事来。
韩盛祖母很乐意陪韩老夫人聊下去。她知道聊的越多,她们的“旧情”就越深。韩老爷子别的没什么, 就是特别爱护韩老夫人,只要是通过韩老夫人提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直到韩闯回到家,韩盛祖母还没离开。韩闯本想先去向韩老夫人问好,远远见到韩盛祖母就不想去了,转身上了楼,找韩老爷子。
“那女人又来了。”韩闯大咧咧地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一口灌完。
“就你这牛饮的喝法,什么茶给你喝都是浪费!”在孙子面前,韩老爷子没了平日里的严肃,他笑骂了一句,才接过话头,“无非是又来要个方便而已。难得你奶奶有个能说话的人,你也别当着你奶奶的面摆脸色。”
“为了奶奶,您还真是捏着鼻子把这门远亲认了啊。”韩闯对韩盛的名声略有耳闻,不过隔了几年,他也不太关心,反正他从来没当这些人是弟弟过。前些年他父亲有过一段低谷期,那些人的嘴脸他可都没忘,那时只有黎雁秋没变,别的都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奶奶。”
韩老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性子软和,他当初就是个兵痞子,能讨到这样一个老婆本该捧在手里宝贝着,结果她陪他吃了半生苦头,一个儿子因为与他反目而不再回家,一个儿子早早要肩负起整个韩家,还有个小女儿一直找不回来……
小女儿走丢时带着妻子给她的玉佩,当时想着把女儿留在那边,到时去把孩子接回来。没想到去找的时候那家人已经消失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当时那边起了疫情,死了不少人,找着一些人,只说记得是有个这么个孩子,不过病死了,下葬的人太多,又是小孩子,没立碑,早就找不着了。于是他只能收养了当地一个没了父母的女孩回来安抚妻子的心,只推说玉佩弄丢了。
也许真的是母女连心,一看到那女孩,妻子就明白小女儿找不回来了,背地里哭了不少回,面上却当没发现。直至后来妻子眼睛失明了,他才知道妻子伤心了多久。
韩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别看韩家现在地位显赫,那都是妻子陪他吃尽苦头熬过来的。他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吗?难得她高兴,拉那远亲一把有什么关系。
韩闯见韩老爷子神色郁郁,也不说话,只倒茶牛饮。即使是如今人人仰视的爷爷,也不是事事如意的!
韩闯正想着,书房门就被推开了,是送走了韩盛祖母的韩老夫人。她对家里的陈设已经很熟悉,面带愁色地走了进来,向韩老爷子说起韩盛祖母那套说辞。
韩闯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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