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袁宁也就打消了栽培奇花异草的想法,只在灵泉那边留一些种苗以便在寻找到条件适宜的地方时能把它们种下去。
正是因为知道玉浆果有多难成活,袁宁没有觉得农研所的人表现过于夸张。他大步走了过去,热情地朝农研所的人打招呼。
一见到袁宁,不少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首的小老头身材矮小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绽着精光。小老头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小子运气就这么好,随便买个牧场都能种活玉浆果?”这话里的怨念可就大了。
袁宁不是小气的人,培育出果苗之后大方地分了农研所一些,结果农研所那边的果苗全军覆没了,罗元良倒是种成了一批。眼下新牧场这边也种活了这么多,他们看了怎么能不眼热?若不是知道袁宁不会藏私,他们都怀疑袁宁是不是瞒下了什么秘诀了!
袁宁摸摸鼻头,大力挽留小老头一行人多住些日子。小老头一行人想研究玉浆果的生长条件,新牧场这边何尝不需要小老头一行人帮忙?尤其是水泽那边,他想引种一些新植物,但这活儿不能蛮干,要不然引种的新植物成了入侵种,一祸害就是一整片,整个水泽就毁了!
农研所的人也去水泽看过,对那片沼泽地十分喜爱,便也没计较袁宁的小心思,收拾好家当和袁宁一块去吃饭。
午饭过后,辛勤的女人们在制作马奶和奶酪,浓烈的奶香味飘散在空中,令屋里屋外都镀上了一层莫名的暖色。袁宁跟着小老头去看水泽。夏天已经接近尾声,候鸟们到了羽翼最丰满的时刻,它们有些站在水草上整理羽毛,有些站在泥岸里闲散漫步,有些则在水面上觅食,都殷勤地为秋季的迁徙做准备。
袁宁说:“秋天这些鸟儿就会往南飞了,到时候水泽可能会冷清很多。”
小老头说:“秋天才热闹,不迁徙的鸟兽要开始为冬天做准备,会更忙碌地捕食和储食。”
昌沧的夏季干旱少雨,水泽里的淤泥干了一部分,露出了藏在草丛和灌木丛间的小路。小老头敏捷而矫健地拨开草丛往水泽深处走,小羊不知什么时候追了过来,屁颠屁颠地越过他们在前面开路。在拨开一丛高高的水草之后,小羊“咩”地一声,转头看着袁宁,像是在招呼袁宁快过去。
袁宁轻手轻脚地走向小羊那边,却见一只和小羊差不多的矮鹿站在那,用湿漉漉的眼睛警惕地瞪着袁宁一眼,飞似也地撒开蹄子钻进了草丛里跑了。
小老头走过去看了看蹄印,再比对一下刚才看到的大小,拉着袁宁退回草丛后,笑呵呵地说:“你等着看,它一会自己会回来。”
袁宁百思不得其解:“刚才它不是被我们吓跑了吗?”
小老头笑得一脸神秘。果不其然,那只矮鹿没多久又回来了,在对面的草丛里探头探脑一会儿,大胆地走出草丛,在地上嗅来嗅去,像是想嗅出有没有天敌的踪迹。小羊从草丛里探出头去盯着矮鹿看,那矮鹿十分敏锐,察觉小羊的窥探之后浑身一激灵,再一次撒开腿跑掉了。
袁宁:“…………”
小老头哈哈一笑:“这是狍子,我们都叫它傻狍子,因为它跑着跑着觉得没危险了,会回过头来看看天敌到底在不在。虽然它够敏锐,跑得也不慢,但还是很容易被天敌抓住。”
袁宁也乐了,跟着小羊在水泽里转悠了一会儿,遇上不少水鸟和小动物,心情慢慢柔和下来。
傍晚的时候胡勒根过来了,胡勒根的身体通过调养之后好转了一些,但头发没能再长出来,所以依然戴着帽子。夏天的帽子比冬天的要薄点,但还是让他额头渗出一层密汗。
胡勒根最终没把牧场卖给袁宁,而是留在那里重新打理牧场。他在那边种上了大批超富集植物,而牧场里的动物都分送给其他牧场了,只留下一条老猎犬陪着他生活在牧场里。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憔悴,胡勒根如今又恢复了草原汉子的爽朗与快活,还没见到人,笑声就先到了:“袁小兄弟,我听说你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袁宁也笑脸相迎:“胡勒根先生。”
胡勒根大掌一挥,重重地拍在袁宁的肩膀上:“今年你们牧场的成绩不错啊,你才刚接手就挤进了前十,简直让许多人眼珠子都掉地上了。”虽然牧场原主人急于脱手,把牧场圆圆整整地转手给袁宁,但在此之前这牧场可没进过前十啊!
袁宁说:“因为罗哥发现了一批不错的马儿。不过还是阿古拉先生的白马最厉害!”
提到阿古拉先生的白马,胡勒根脸皮就抽了抽。他朝袁宁说起上次去阿古拉牧场那边的所见所谓:“厉害是厉害,就是喜好有点奇怪。别的马儿到了壮年都想着找母马,它却不一样,整天和匹公马腻在一起。”胡勒根神神秘秘地凑近,“你猜我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它们在交配!你能想象吗?公马和公马!”
袁宁:“………………”
袁宁没有宣扬自己私事的喜好,自然不会说什么“怎么不能想象?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的”,他摆出满脸震惊,十分配合地回应:“不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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