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包,塞到章修严手里,让章修严拿着, 自己去买两杯鲜榨果汁。路旁也种着桂花,果汁的甜和桂花的香混在一起,气味非常好闻。两个人包着果汁和小蛋糕走向电影院的方向,这场电影依然没几个人,他们差不多又包了场。
这次袁宁没有动手动脚,而是陪着章修严一起认真看电影,只在冗长的过渡剧情里吃点小蛋糕消磨时间。时间过半,又到了令人瞌睡的斗争分析部分,袁宁正要喂自己一个小蛋糕,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袁宁整个人清醒了。他往旁边瞄了瞄,章修严端坐如松,背脊挺直,面色正经,仿佛已经完全被电影吸引住。袁宁一乐,继续兴致勃勃地陪着章修严往下看,只时不时投喂章修严一个小蛋糕。两个人愉快地把电影看完,拉着手一起出了老旧的电影院。
袁宁回头看了看那满是岁月印记的墙体,和章修严说起这所电影院的历史:“听说这是首都第一家电影院,已经快一百年了。只要是国内拍好了或者引入了的电影,这边都会给它排档期。”比如今天他们看的这部枯燥乏味到令人发指的“电影”,里面随便截取几个片段拿出去,别人都会以为不小心转到了新闻台——还是财经新闻和时政新闻。
章修严顿了顿,回握袁宁的手:“下次和你来看点别的。”袁宁从来都体贴得很,挑东西、挑地点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
袁宁笑眯眯,没拒绝章修严的好意。事实上他看什么都可以,反正只要看几眼、能和章修严讨论一下剧情就好,有章修严在,他才不会专心看电影呢!
袁宁拉着章修严在周围逛了一圈,两个人都拎着不少东西,有些是买的,有些则是店家白送的——比如袁宁去剪纸摊子里逛了一圈,把别人的剪纸绝活给学了,还举一反三地剪出了几个新花样。靠剪纸为生的老手艺人看了以后激动不已,大有和袁宁结为忘年交的势头。
章修严默不作声地拎着袁宁离开。
老电影院里,一个年迈的放映员走出放映室,拿起拐杖沿着走廊往前走。老放映员的孙子跑了上来,牵着老放映员的手说:“爷爷,你怎么又跑去放映室里了,你眼睛本来就不好了,里面黑乎乎的,待久了难受!”说完他又嘀咕了一句,“本来我还觉得那部片子不会有人看呢……”
老放映员发已斑白,转头见孙儿一脸关切,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孙儿的脑袋,缓声说:“没什么,就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反正我眼睛也不好,在哪儿还不是一样。”想到刚才观影厅里坐着的两个年轻人,老放映员微微恍惚了一下,又复笑道,“既然有人买了票,我们就该放。”
孙子只能连连点头,主动说起那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的事迹:“是的呢,是的呢,当初敌人的飞机大炮轰了过来,爷爷您还坚持放完整场电影!”
老放映员笑呵呵地拍了拍孙儿的手背,没说什么,由着孙儿把自己扶回家。记得当年其他人都开始慌不择路地逃亡,那两个人也是那样坐在一起看电影,只有他们看完了一整场电影,而后奔赴最前方,一个生,一个死,阴阳两隔,再不相见。国难当前、山河沦陷,哪能沉湎儿女私情?等终于求来安定和平的年景,却又只能独活于世。
如今已经有了太平日子,那样的遗憾应当不会再有了吧?
由于袁宁消极怠工,宋星辰和郝小岚捋起袖子上门逮人,见着了穿着围裙在厨房帮忙的章修严。章修严镇定地开门,把到访的两人请进屋,没有脱掉围裙的打算,还帮忙端了两杯果汁出来待客。见了章修严,宋星辰两人都拘谨起来,端坐在沙发上回答章修严平和的询问。
袁宁没心虚,依然在厨房里忙碌,把宋星辰两人的晚餐也准备上。宋星辰看了看屋里布满二人世界痕迹的陈设,再看了看厨房那边,顿了顿,没说什么。
郝小岚没想那么多,见章修严看起来没那么严肃了,胆儿立刻大了起来。她眼珠子一转,悄悄向章修严告密:“严哥我跟你说,宁宁他偷偷谈女朋友很久了,你可得管管他呀!”
宋星辰:“……”
章修严眉头一跳:“女朋友?”
想到袁宁屡屡重色轻友的可耻行径,郝小岚一不做二不休,把袁宁每次都抛下他们跑去陪女朋友的事全都倒了出来,强烈要求章修严好好看管好袁宁,别让袁宁被人给拐跑了。
章修严似乎很上心,详细地询问起来,把袁宁抛下什么事、抛下什么人去陪“女朋友”都问得一清二楚。期间宋星辰一直关注着章修严的神色,发现章修严没有生气的迹象后也就放下心来,没拦着郝小岚告密。
袁宁忙活完出来,察觉客厅里的三个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他摸了摸自己下巴,微笑着说:“怎么突然这么盯着我看?”袁宁黑溜溜的眼睛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落到了郝小岚身上,马上洞悉了一切,挑眉问,“小岚你又编排我什么了?”
郝小岚哼了一声:“才不是编排,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敢说你不是重色轻友,有了女朋友就总是抛下我们?”
袁宁笑眯眯:“是啊,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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