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没什么所谓。
这种微小而又简单的愿望,有什么难的?他逐步摆脱过去的一切,逐步把沈氏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踢走对自己有异议的人、只留下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狗。
他帮助身体残缺的人、帮助病重的人、帮助孤苦无依的孩子,仿佛自己能因此而变得对世界充满善意。
他想要给她的儿子一切好的东西、想要教他的儿子如何在这个世界好好地生存下去,同时却又想把她的儿子保护得密不透风。
沈霁云闭上眼睛,隔绝了于朗然脸上那扭曲而狰狞的笑。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找上了于朗然?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问题?他耳朵嗡嗡响,心神也随之动摇。她把儿子托付给他这样的人,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她善良又理想化,觉得这样可以把他和她的儿子一起拉出泥潭——她总对他有莫名的信心,好像只要他想去做就能做成。
可是他没有做到。
她一心想要逃出的地狱,她的儿子却一心要跳下去。他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住于朗然自己。
权势,地位,金钱。
这些东西谁都喜欢。
沈霁云微微地笑了起来。
于朗然有些错愕。从小到大根植心底的畏惧霎时间被沈霁云唤醒,他有点畏怯,想要后退,却又拉不下脸。他为什么要怕沈霁云?沈霁云不过是靠着背后的人才这么风光,现在,他可以直接越过沈霁云和那边联系!
在于朗然在退与不退之间挣扎时,沈霁云突然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于朗然一巴掌,力道之大让于朗然整个人被甩到一边。
于朗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霁云。
沈霁云掏出手帕,轻轻地拭擦刚才打过人的手掌,仿佛非常厌恶刚才碰到的温热的肉体。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还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就急着来我面前炫耀吗?你知道为什么背叛的人那么多,个个都下场凄惨,只有我还活得好好的?”
于朗然心头发颤。
沈霁云说:“因为我是最让人满意的啊。不管是对他父亲,还是对他来说,我都是最让人满意的‘作品’。只要我肯重新低头,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找十个八个替代品的废物,他会毫不在意地送到我面前随我处置。”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肿起了半边脸颊的于朗然,“知道那边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四周的风徐徐吹来,沈霁云仔细分辨着周围传来的树叶沙响,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因为我啊。”沈霁云轻笑说。
因为他这个以为自己已经逃离那一切、实际上却仍在瓮中的“背叛者”啊。
大三的课程本来应该慢慢放松下来,袁宁却比大一大二更忙碌了。接手公共课、接任学生会会长、担任《历史大讲堂》嘉宾,一连串新任务接踵而至,袁宁被压榨得连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袁宁有点无奈,但还是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公共课的资料准备充足,顺利完成任务不成问题,学生会只要把人培养起来,也就每周例会拿拿主意,至于《历史大讲堂》,完成第一期的录制也就结束了,毕竟他并不是主讲专家。
这么一分析,也没什么难的。
袁宁收拾好心情,便按部就班地行动。学生会的成员里有不少大二的得力干将,袁宁直接拎出来用,大一的新成员里袁宁最看好濮满,准备大力栽培。沈晶晶也加入了学生会,袁宁没有避嫌,依然按照她的能力安排职位。两次例会开完,学生会的换届工作算是彻底完成了。
当了会长,袁宁做事没了那么多忌惮,拨拉出一批贫困生名单和优秀生名单,联系相熟的企业把人塞进去勤工俭学或者实习锻炼。同时又把各种公办的、私办的活动都整理出来,积极与主办方联系,甭管是组织的、表演的、参赛的、当志愿者的,什么名额都弄来一点,让郝小岚他们安排下去,把底下的人都扔去锻炼锻炼。
忙完这一切之后,袁宁舒心了。就该这样!他这忙得脚不沾地的,怎么能让其他人优哉游哉地过日子,都给他忙起来!
期间袁宁远远见了于朗然一面,却发现于朗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沉郁无比,蔫了吧唧的,没什么精神。于朗然这人,心思多,心眼小,有恶意,但没胆子作恶,这样的人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更不会对活着丧失信心,是以袁宁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太明显的黑色丝线。
令袁宁有些诧异的是,于朗然脸上有几个并不清晰的红印,稍一比对,会发现那应该是巴掌印!谁能往于朗然身上甩巴掌?是于家的长辈?还是脚踏两船终于翻船,被未婚妻打了?
袁宁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学习和工作之中。
由于虞家的移动通讯推行计划大大加快,章修严原本要调往昌沧的请求暂时被压下了。他带着在怀庆主持试点工作的经验回到首都,带着自己人和虞家人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铺设通讯基站。这个职位变更悄无声息地进行,袁宁知道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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