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一把手,办公室是单独的一间,采光很不错,整间屋子都亮堂得很。
袁宁扫了一圈,转头对符爱军说:“太宽敞了,看着空荡荡的,把你们两个的桌子搬过来。”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把阿尔斯的桌子也搬来,阿尔斯很不错,干劲很足。”
袁宁的语气太平和,平和到符爱军和老图格德想反对也不知从何反对起!他们只能去找阿尔斯说了袁宁的意思,然后折返自己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叫人帮忙把办公桌搬过去。
又是一番折腾,偌大的办公室变得满满当当的,符爱军三人也神色各异地坐在自己的新位置上。
老图格德和符爱军是在考虑着袁宁这么做的目的。
阿尔斯则满脸兴奋。
昨天见了袁宁,阿尔斯就对袁宁钦佩不已。知道自己被袁宁看中了,阿尔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拉了张椅子坐到袁宁身边,兴奋地问起袁宁昨天到底与那些堵在门外的村民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愿意不吵也不闹地跟着袁宁离开。
也许是因为袁宁年纪看起来很小,所以阿尔斯没有面对上级时的紧张和敬畏,有的只有满满的好奇和期待。
袁宁很喜欢肯脚踏实地干事的阿尔斯,大略地把自己打算做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袁宁解决怀树村的问题是阿尔斯已经够惊讶了,等听到袁宁说要解决废矿难题的时候阿尔斯整个人都呆住了,像是丢了魂一样。
袁宁微讶:“怎么了?”
阿尔斯情绪有些激动:“我父亲就是死在矿底下的。”他眼眶微微泛红,抬手擦了擦眼泪,才接着往下说,“我家那边也是这样,矿产被人挖光了,现在没有人肯管。种不了东西,养不了牛羊——听到您在为我们想办法,我真的太高兴了,高兴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袁宁抬手给阿尔斯倒了杯茶,微笑着说:“不是我想办法,而是我们想办法。光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把事情做好的,还得靠你们和我一起忙活。我发现我们部门现在人不太够用,你帮我找些人回来,工资从我这边走。要是真的有本领的,以后想要进单位还是想要做别的工作我都可以帮他们写保荐书或者推荐信。”
阿尔斯眼神更亮了:“好!”提到这个他又有些气愤,和袁宁说起部门里的另一个问题,“本来我们这里人不少的,可有些人自己想办法借调到其他部门去了!”
袁宁平静地说:“人往高处走,没什么不对。”
阿尔斯还想说什么,一直旁听着的老图格德坐不住了:“小袁部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准备那么做?”
袁宁点头回答:“自然是真的。前两年我就在研究昌沧这边的一些问题,思考该怎么做。我们的课题已经在华中做了初步探究,成功的把握不低,不过华中那边废矿少,所以没有机会大规模实践和推行。”
老图格德一咬牙,开口说:“我也可以推荐几个人过来吗?”
袁宁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办公室里只有符爱军没动,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掏出张白白的薄薄的烟纸,把金黄色的烟丝卷在里面,摸出盒火柴嗤啦一划,一个人抽起了闷烟。
这小孩比想象中还难搞,一来就让人都往他那边倒。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小孩能把地方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好?可别忙活到一半,又得搬出上头的人来镇着,像小孩子打架输了回家找妈妈一样。
袁宁嗅到烟味,抬眼看向把自己办公桌搬到一角的符爱军。
这符爱军是首都人,窝在这穷县城十几年,一直没挪过窝。他过来之前费校长特意和他通过电话,说符爱军是个有本领的人,只是能不能让符爱军显露本领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袁宁也不着急,温言开口说:“符哥,在办公室里还是不要抽烟吧?”
符爱军看了他一眼。
袁宁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吸二手烟对身体也不好。”
符爱军说:“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他依言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摁,拿起一份报纸,闲散地翻阅起来。
袁宁让阿尔斯帮忙把这几年的工作档案搬来,接下来一整天他都从资料着手了解部门和县城的具体情况。
到了下班时间,一阵闹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符爱军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把闹钟一按,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终于下班了。”
袁宁见符爱军抬脚就要往外走,忙喊住符爱军说:“符哥,您先把急着走,我有件事想找您帮忙。”
符爱军转头看着袁宁。
袁宁说:“我们县里不是有个车行吗?我不熟,您带我去看看,我想买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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