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扔去搞《陶瓷艺术》的电子排版,袁宁就对电子计算机这新事物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回华中时书协的张会长也再三对他说这东西将来肯定会普及全国——事实上章家已经拿下核心技术, 正在攻克。
现在移动通讯技术已经基本铺展开了,章修严手底下的人也把“大哥大”的体型缩小到可以一手掌握,“大哥大”也就有了个新名字:手机。
光是去年一年里,手机这一项盈利就令无数人眼热——当然, 目前很少人注意到的通讯收费才是巨额盈利的来源。基站建设完毕之后基本只不需要再多加投入,只要做好日常维护就可以了,这一项收益会随着移动通讯的普及而越来越庞大。
摊子铺得越大,越发显得人不够用。袁宁到了地方上以后也尝到了捉襟见肘的感觉——现在能用的人基本都是从费校长那边借来的,迟早要还回去!
所以训练一批用得顺手的人非常重要。
袁宁需要他们能掌握一些基础技能。
对于新鲜的知识,新来的毕业生们还是很爱接触的。他们的学习速度比首都大学的学生要差一些,不过袁宁把濮满一行人拎来帮忙教学,训练了一个多月,基本也能让他们满足他的要求。
这时研究基地也正式落成,濮满开始带人在清整好的坑洞和巷道里试种一些植物。阴暗湿润的巷道适合培养一些喜阴的植物和菌类,坑洞里能选择的植物种类要多一些,设计上也可以玩出新花样。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两个“助手”,助手除了帮忙就是学习,等着在项目组撤走之后接手项目组的工作,负责去改造其他废矿。
对于有塌方危险的巷道,他们还需要讨论出适合的回填或者加固方案,免得对外开放后闹出什么以外来。
总之不管是项目组的成员还是被袁宁挖来的毕业生,这个暑假都过得忙碌又充实。
袁宁也过得很充实。这段时间里他把县里收拾得停停妥妥,没给任何人作妖的机会。郭劲秋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对袁宁的所有决定大力支持,只短短两个月,袁宁便给县里带来了几笔投资,给这死气沉沉的穷县注入了无限生机。
过不了多久,郭劲秋就拿到了调令,可以调到市里去了。这样的调动在他们这种穷县非常罕见,和郭劲秋相熟的人纷纷过来向郭劲秋道贺。
酒过三巡,醉意正酣,郭劲秋大哭了一场,倒床睡到第二天,才和妻子说了句真话:“这可不是为了提拔我才调我去市里,这是让我给人让位。你让大舅子他们努力些,这人和别人不同,他喜欢能办实事的。跟着他一段日子,以后到哪都吃得开。我啊,是没这机会了,要是我能选,我倒宁愿退到二把手的位置去跟着他干!”
郭劲秋妻子震惊了一会儿,又温言安慰:“既然他这么有能耐,定然不会止步在我们这小县城里,以后肯定会升到市里去——到时你不一样有机会跟着他?”
郭劲秋经妻子一提,心中豁然一亮,顿时扫清了刚才的郁闷,朗笑着说:“你说得对!我先去打前站,等着他升上来就好。”
郭劲秋给了妻子一个离别吻,出门绕去袁宁单位那边,明里暗里地表明“我先去市里等你”的立场。
袁宁对这位处处支持自己的一把手很有好感,亲自送对方出门。回头一看,老图格德又把假发给摘了,摸着自己的光头说:“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以前在县里说一不二的郭家,现在居然会对袁宁马首是瞻。这个年轻人刚过来时,谁知道会有这一天?
符爱军一直在外面抽闷烟,远远见郭劲秋走了,才带着一身烟味回到办公室。
袁宁闻见那味儿,又多嘴劝了一句:“烟这东西伤身,还是少抽一点好。”
符爱军常用来夹烟的那只手抖了抖,仿佛还有支老山烟夹在上头似的。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习惯了。”
习惯了烟的刺激,习惯了麻木和冷漠,习惯了碌碌无为的生活。
袁宁的到来打破了这一点。
袁宁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子,而这个贫穷又落后的小县城只是滩浅浅的水潭,当袁宁这颗石子砸下来时,这边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他的阻碍。
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其他人都感觉只要跟着袁宁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前面就会有光明的前程在等着自己。
他也会有前程吗?
他也会有未来吗?
符爱军打开桌上一份文件,看了几页,合上,扔到一边。
这么一个年纪小、想法天真、做事天马行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带来现在这一切的?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别人的信任、让人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朝他靠拢?
难道真的有人天生就容易让人信服?
符爱军说:“关了几个污染厂和采矿场,你准备用什么来补上空缺?”虽然县里的财政任务不高,但绝对不是没有任务,袁宁把工厂和矿场一关,空缺可就大了。
袁宁说:“这不是一把手该考虑的问题吗?”
符爱军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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