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说这一回我军大胜,大挫鞑靼。
二是说林大将军受了重伤,全县的医师大夫皆围在将军府为他看诊。
大长公主和苏和静赶忙赶去了林将军府,也在府里瞧见了受了些小伤的郑宣,他被安顿在一间厢房,手上脸上俱有些伤疤,只是呼吸平稳,应当是睡着了。
大长公主与苏和静纷纷落泪,待郑宣醒后,才扑在他床榻边上痛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伤成重伤?”
郑宣醒来的第一时间却是越过母亲和妻子去问外头立着的护卫,道:“将军怎么样了?”
那护卫只道:“属下不知。”
郑宣立时便红了眼眶,哽咽着与大长公主说道:“我被鞑靼们围了,大将军不顾危险冲过来护住了我,我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大将军却被那鞑靼的暗器伤到了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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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听了这话后, 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惜与痛心,苏和静沉默不语,只捏着郑宣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大将军是爱屋及乌, 可救命之恩,当是没齿难忘。
大长公主见郑宣脸色好转了不少, 当下便也放下了心,只道:“你好生养着,我出去一会儿。”
郑宣含着泪点头, 乖顺地躺回了床榻之上。
大长公主往外头廊下走去,即便她远离了京城四年, 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矜贵气度依旧令人无法忽视。
直至到了林大将军所居的正屋前,她脸上高高蹙起的柳眉依旧未曾松泛下来。
守门的小厮见了她,俱是凑上前恭声问好道:“见过夫人。”
只称夫人, 再不称前头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的眸光落在眼前紧紧闭合的屋内之上,听着里头大夫们此起彼伏的议论之声,心也被提到了最高处。
她对着小厮和煦一笑, 问道:“大将军怎么样了?”
那小厮愁容满面地说道:“不太好呢, 听大夫说是至今未醒,如今他们正束手无策呢。”
大长公主听了更是高悬了一颗心, 踟蹰之下,便与那小厮说道:“可否让我进去瞧瞧?”
那小厮颇有些讶异, 回身见大长公主面色凝重,便道:“府里如今没有个主事的人……”
里屋的门忽而从里头被推了开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打断了小厮的话语,连忙说道:“夫人, 请进罢。”
大长公主知晓他的身份, 他是林大将军身边最受信任的副将, 如今正面如土色地望着自己。
大长公主愈发害怕,莫非是林志的伤势回天乏术。
她谢过那副将后,便一径走进了内屋,昏迷不醒的林志正躺在正中央的床榻上,周边围了一群胡子花白的大夫,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床榻上的林大将军。
见姿容出众的大长公主近身后,那些大夫都在副将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给她和林大将军让出了地方。
床榻上的林志双眼紧阖,脸上身边到处是白布缠绕下的伤痕,在黝黑肤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大长公主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身后的大夫与其余的小厮皆退了出去,离去时还不忘将屋内紧紧闭合之上。
大长公主便坐在了林志的床榻边,见他搭在床沿上的左手有条极长的伤痕,心下愈发酸涩,只道:“值得吗?林志。”
“二十年前我不过是在陛下面前为你解了一次围,你便这般费心费力地护着我,和我的儿子,值得吗?”大长公主对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林志喃喃说道。
她虽是对着林志问出了这些话,可心里却早早地有了答案,见往日里他那般龙精虎壮的模样,如今却无比孱弱地躺在床榻上,一时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嫁过人,也像无家之犬一般逃出了京城,不值得你这般妥善对待。”大长公主哽咽地说道。
她的眸光落在林志胸膛蒙着不知多少层的白布之上,见上头还渗出了些血迹,一时便有些手足无措,心内的忧伤之意又深厚了几分。
大长公主盯着林志颇有些发白的鬓发瞧了半晌,叹道:“这些年你戍守西北,也真是累苦了。”
大长公主的思绪越飘越远,一时想到自己那冷酷无情的前夫,一时又忆起皇宫里那对毒如蛇蝎的父子。
随后便像泄了力般对着林志莞尔一笑道:“罢了,这一回你若是醒了,咱们便在一块儿试试罢,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话音甫落,一双宽厚的大手便紧紧攥住了大长公主的皓腕,低洌且透着欣喜的男声忽然响起:“可当真?”
一瞬之内,大长公主便瞧见身侧的林志眨巴着那双灵透的眸子一眼不落地盯着自己,胸膛上的白布渗出的血迹愈发浓密了几分,引得大长公主惊呼出声道:“你又流血了。”
说罢,她也来不及羞赧,便去外头将几个大夫们都唤了进来,让出床榻边的位置给那些大夫看诊。
自始至终,林志的眸光皆牢牢落在不远处的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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