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这么说,自然也是有些觉得朱姨娘不受宠,也软弱好欺,朱姨娘自己倒是不以为意,还道:“我看这鱼汤倒是极美味的。”
喜鹊撇嘴:“咱们在船上都吃了半个多月的鱼了,也就是您性子好。”
朱姨娘刚想说没事,却闻到味道几欲作呕,喜鹊和喜云却是喜上眉梢。
“姨娘,您这是……”
朱姨娘忙道:“先别往外宣扬出去。”
喜鹊这下,一点心不甘情不愿都没了,还道:“是。”
喜云笑道:“姨娘若是这胎生的男丁,到时候兴许还有大造化呢。”
朱姨娘知晓喜云是家生子,对她也很忠心,不禁请教道:“你说的大造化是什么呢?”
“长房无子,太太自然舍不得自己嫡亲的儿子过继,二少爷又是刘姨娘所出,三少爷呢,矮矮敦敦的,我们老爷都看不上,就更别提长房了,将来咱们的小少爷若是过继了,那可是继承了伯府,还是辽王妃的弟弟,前程远大呀!”
朱姨娘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
她想若是自己生了个男孩,那她的七娘也跟着沾光了。
喜鹊也是跟着十分高兴,还道将来咱们也吃樱桃毕罗,不怕刘姨娘了。
喜云道:“别说这些了,你还是先给七姑娘做鞋吧。”
喜鹊连忙回房去,喜云看着她的背影道:“这喜鹊是个爆碳脾气,若非是我拦着,怕是真和刘姨娘的巧珠闹起来了。”
朱姨娘点头:“我这里多亏你了,喜云。”
“姨娘说哪里的话。”喜云不以为意。
却说方才被形容爆碳脾气的喜鹊回房之后,过了不一会儿又出舱,对一个小丫头耳语了几句。
这个小丫头跑到了纤云处,纤云听了不敢耽搁,连忙进房对照看五姑娘睡觉的刘姨娘小声道:“喜鹊那边传来消息说朱姨娘有了身孕,还图谋过继到长房。”
刘姨娘抚了抚涂着大红蔻丹的指甲,冷笑道:“她真是好盘算,只可惜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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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雨初歇,刘姨娘是风月中好手,天生一个尤物,她趴在章思源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他的胸膛。
“老爷~”
章思源笑道:“你这小妖精,这是怎么了?”
对妻妾章思源也是不同的,在正妻那里他还要保持威严的老爷的形象,在妾室这里,难得的放浪形骸。
刘姨娘就幽幽的道:“妾也知晓自己是妄想,今日听文懋说老爷让他留在京里读书,妾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就怕有些人说三道四,到时候如何是好呢?”
章思源皱眉:“让懋哥儿留下来读书,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
“倒不是别的,我听她们在说什么过继长房如何的,唉,妾身向您发誓,妾身从未有这样的心思。虽说我只是个姨娘,和奴婢一样,不该管哥儿们的事情,但是偏生他不争气的托生到我的肚子里来,如今她们就这般说,到时候在京里,不知道要听多少闲言碎语,我们云骊也就罢了,她将来也是关在内院,不必要出来见什么人,正如太太所说,老太太不喜我,我是条贱命,云骊也就是个丫头片子,可文懋怎么办呢?他正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说罢哭的伤心。
章思源其实还未想到那一层,就说过继这件事情,大哥也不过四十二岁,他们心气高的很,未必愿意过继。
但若是真的能过继,他当然是属意文懋,文龙是嫡长子,嫡长子要支应门户,他又是太太当眼珠子疼的,过继了他不好。
文懋无论是人才还是文采都十分出众,即便将来无甚功名,也能继承家中七成家私,这也就罢了,还有长房的爵位虽然到头了,可有个做辽王妃的姐姐,做个富贵闲人,随意荫官都行。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极好。
但有一点,刘姨娘说的不无道理,那教养嬷嬷分明是二房出钱聘请,到头来还要看老太太的脸色,那将来过继文懋,老太太是不是也要插上一脚。
故而,章思源嘴上还道:“你真是多心了,文懋到底是我们章家子孙,谁敢欺负他?”
刘姨娘摇头:“太太极好,大太太也是个爽利人,就是老太太不喜我,那也是我的过错。当初,她老人家就说我没有廉耻,给小姐作陪嫁丫头有什么不好,陆家是正经清流如何,偏生我因为爱慕你,这才……”
“老爷,一切都是妾身的过错。”她哭的梨花带雨。
章思源也于心不忍,同时又觉得老太太瞧不起他,以前小时候,老太太对他们这些庶子何曾照看过,后来四十岁上下有身孕了,连大哥都患得患失过,她老人家若非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哪里会对他们这些庶出的多几分好眼色。
这刘姨娘也不过是个丫头,但生了儿子,就是再大的怨气也该消散了,况且大哥那里还讨了老太太的丫头来,老太太还赏了物件儿呢。
归根结底,还是瞧不起他。
章思源道:“这如何是你的错,你本来也是我们章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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