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淑手里的宜娘子,被她弄掉了一小块,她怕姨娘骂她,故而敷衍的回答。
朱姨娘很高兴,她笑道:“你要记得以后孝顺老太太和太太,不要和姨娘一样得意忘形,姨娘就得意了一次,就跌的重啊。”
见女儿心不在焉,她又逼着云淑道:“你一定要记住,孝顺老太太,听太太的,守拙藏愚,仔细小心。至于刘姨娘那派,她再得宠,我看是小道,你要少往来,记住姨娘的话,好好活着。”
冬日夜晚,寒风凛冽,朱姨娘今夜没让人守夜,一个人悄悄把窗户打开,不再盖被子,鹅毛大雪飘了进来,她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变僵硬,嘴角才噙着笑意。
毕竟,她死了,女儿就能去老太太膝下名正言顺的养着了。不像她这个没用的姨娘什么都给不了,老太太可是个最护短的人呐,只要女儿有出息,她什么都不怕。
教养嬷嬷
云骊正在大太太李氏的玉粹轩说话,李氏见云骊规规矩矩,心中生了三分喜爱,再看她身畔的几个丫头,不禁摇了摇头:“你身边这两个丫头机灵是机灵,但年纪太小,不得用。我这里拨两个丫头过去,你缺什么短什么,都同她们说。”
只见,两个婢子出来,她们都约莫十三四的年纪,一个生的丰润娇媚,另一个则瓜子脸窈窕身材。
“荷香、雪柳,日后要好生伺候着五姑娘。”
这二人忙上前行礼,云骊起身道:“二位姐姐不必多礼,日后大家一处,还请二位姐姐多教我。”
她又起身对李氏道:“多谢大伯母,想的这般周到。”
云骊始终记着生母的话,在大房对待李氏就当客人般对待,故而礼多人不怪。这样当然不是见外,对于熟人而言,礼太多是见外,对于不熟悉的人,礼多才是你懂礼的表现!
李氏却是个爽朗的性子:“快不必多礼,你大姐姐在家里我就从未拘束过她,养成了她野马的性子,你也不要拘束才好。”
但其实上了年纪的妇人,尤其是李氏如今的年纪,早已经不耐烦哄小娃儿,云骊这些安静些的反而好,那明月馆离她的玉粹轩不远不近,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体面给了,多余的也就没了。
“夜里风寒,五丫头就先回去吧,明儿拿一匹玫瑰紫缎子给云骊做一身衣裳,她大姐姐在家时,就欢喜穿这个颜色。”李氏看似很周全的样子。
王忠家的却在心里嘀咕,她记得大姑娘爱穿正红,从不喜紫色,说什么恶紫夺朱红,不是好颜色,现在太太却要给五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夜色深沉,星月微弱,明月馆笼罩在其中,仿佛雾失楼台。
云骊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她自小和刘姨娘一处,从未分开,也没有想过会分开,现在却天各一方。
“姑娘可千万别想家,日后姑娘在这里惯了就好了。”荷香提着灯笼,昏暗的烛火正好能看到云骊的表情,她连忙道。
云骊笑笑点头。
她没有择席的毛病,回来后,整个人已经很累了,想赶紧上床歇息,但还是让人给初来的丫鬟一人赏了一枚戒指,一方帕子。
荷香和雪柳都摆手:“我们哪里敢要姑娘的东西。”
云骊笑道:“其实我也是平素看大人们如此,大人们既然这般,说明这是应该的。”她的份例不多,但是都攒着,必要打点的还是得打点。
又有素文出来劝荷香雪柳:“二位姐姐不知晓我们姑娘的性子,她虽小,却是个知道礼数的人,只我们以前的都有赏,若二位姐姐没有,我们姑娘心里过不去。”
素文的娘老子一家这次随着刘姨娘去了杭州,她本就对云骊十分的忠诚,也变成了十二分。
如此,有素文劝说,荷香和雪柳也大方接下。
这俩本也以为是伺候个庶出的姑娘,还是个小姑娘,只怕是操心的事情多,油水少,到底李氏不是亲娘,许多事情只面子好看,并不会真心贴补,却没想到自家一来,就被这小姑娘送了东西。
荷香是李氏身边的二等丫头,素文年纪小好几岁,主动让贤,云骊怕亏待了素文,在她替自己洗脚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肩膀,素文和云骊对视一笑。
比起落苏院,明月馆显然环境更好,也更独立成居,要知道落苏院里,云骊只能住偏厢房,小小一间,还是刘姨娘替她收拾了一间偏厅出来,可以在那里读书写字,明月馆却都能由她支配。
一夜无眠,再醒来时,大雪纷飞,雪柳正和云骊说着规矩:“太太那里每日晨昏定省是必要的,只因昨夜下了大雪,太太说姐儿不必去,就在暖阁里歇息。至于老太太那里,何时大太太去请安,您就跟着去请安。”
正说着话,荷
香带着百合提着食盒回来,这也是带一带新人的意思,将来跑腿的活儿就该百合去。
雪柳和素文摆起了膳,百合则期期艾艾道:“五姑娘,朱姨娘昨儿没了。”
这事儿荷香不说,自然怕吓着人,但百合和云骊更熟悉,没什么秘密,故而就痛快说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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