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随松涛先生雕刻半个时辰,她再去给李氏请安,李氏当然很不高兴,不禁道:“我听说你们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下学了,怎么现在才来?你在路上贪玩了吗?”
云骊笑道:“回大伯母的话,我正跟松涛先生学雕刻,这件事儿前几日同您说过的。”
她知道李氏现在大抵是觉得要过继庄姨娘的儿子了,遂对她看着有些不顺眼,也许是特地做给老太太看的也说不定。
自然,她又被李氏教育了一顿,什么女子该如何守闺训,要有孝道云云,云骊嘴上答应的非常好,还送了一本亲手写的《孝经》给大太太。
“大伯母金玉良言,实在是让云骊受益匪浅,我抄了一本《二十四孝》,希望日后我也能做到卧鲤求冰,和大姐姐一样孝顺。”
她站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李氏。
王忠家的接了过来递给李氏,李氏随意翻了翻,很是惊讶:“五姑娘的字如今写的这么好了?”
她虽然不认得几个字,但是字迹工整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大伯母谬赞,只不过写孝经自然不能等同于其她,要写的认真一些。”
“嗯。”李氏看着云骊的眼神很复杂。
如果云骊
是她生的,她肯定会夸奖赞美,但如果是别人的孩子,即便再好,也和她无关啊。
云骊则坐下来陪李氏用膳,用完膳后,云骊就要告退了。
王忠家的送云骊出来时道:“明儿五姑娘可要早点来给咱们大太太晨昏定省才是啊。”
“王姐姐,不知道大姐姐当年是不是也是如此?每日都这个时候晨昏定省?”
王忠家的张口就来:“自然如此。”
“我看未必吧,此事,我还问过家下老人怎么孝顺大太太。既然大姐姐都做不到,我若是日日都这般,岂不是在打大姐姐的脸。自己的亲女儿都做不到,却让隔房的侄女日日孝敬,哎呀,我也是为了大伯母的名声好啊。你们也别拿话哄我,我再如何,也是主子,你要想仔细了。”云骊笑着走出去。
再不弹压一下,否则,连下人都要群起而攻了。
漫雪见王忠家的在发呆,连忙上前道:“王姐姐,您也真是的,她到底是姑娘呢。要是得罪狠了,日后可……”
“我有分寸。”这也是做给大太太看的。
她们做奴婢的,还不是为了表明主子的立场。
这话很快就传到李氏的耳朵里,王忠家的道:“您看五姑娘,这是打您的脸呢。”
李氏却摆手:“好了,我还真能把她如何呢,强迫她不雕刻为我请安么?若是我自己的女儿,说什么都无所谓,母女俩没有隔夜仇,但她本来就和我客气的很,万一逼狠了,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交代。”
“您说的是,是奴婢没见识了。”王忠家的陪笑。
回到明月馆中,众人都气愤不已。
百合道:“以前,大太太从不在这些上挑理,甚至时常还免了您的请安,自从庄姨娘生了儿子,大太太的态度就变了。”
“罢了,我本也是托她照看一二,你们也毋须生气。”云骊一点也不动气。
等吕嬷嬷过来,她已经如常的随着吕嬷嬷学习如何斟茶,斟茶完,她又做女红,边做女红的时候,边在想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心情,这是云骊给自己的要求,她已经开始学习缝袜子和抹额,一切的不甘心,仿佛都在这一针一线中抚平了。
李氏对云骊的教训,传遍了整个府邸,冯氏把玩着云骊送来的一双袜子,又随意放在一旁:“看样子,大嫂是真的有意要收养庄姨娘的儿子了。”
这个云骊倒是人人不落下,给大嫂抄《孝经》,给老太太和她这里送了袜子来,还亲手做了抹额,说是想让这次回程的下人带给刘姨娘,甚至连章思源那里也送了一双袜子。
可惜这些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邰妈妈点头:“应该是,否则大太太以前面上总得五姑娘顾忌些,现下这般不成体统,想必也是放弃过继二少爷,准备过继庄姨娘的儿子了。”
冯氏站起来道:“若是这样,这是好事儿啊,你们安排人传话去杭州,悄悄告诉刘姨娘,就说大房的人欺负云骊。”
邰妈妈不解:“太太您这是为何这般呢?说五姑娘还不如说二少爷呢。”
“这你就不懂了,刘姨娘最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个闺女,你若是文懋出了什么事情,她心里很清楚,男人名誉损害点,只要改了,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根本不会如何。她平日最疼云骊,若是知晓大房如此,怕就是要出手对付庄姨娘,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让她去做最好了。”冯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五姑娘人呢,太太正打发我来问捎给刘姨娘的信写好了没有?”
银蝶特地过来明月馆来取,却没看到云骊的人。
荷香连忙捧出一个小红木盒子,不禁道:“我们姑娘这个时候正和松涛先生学雕刻呢,一般不在,正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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