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的咀嚼速度慢了下来,心下不禁想着,若是爹爹没有蒙冤而终,她是不是也有机会和那群女眷坐在一起,穿着比她们更漂亮的裙子……
“那些姑娘都是高门贵女,是断不会下嫁给一个小主簿的。”崔斯易忽而出声,打断了陆瑾禾的思绪。
陆瑾禾一脸不解的转回头看向了崔斯易,嘴里含着一颗大樱桃,忘记了咀嚼,撑的腮帮子一大一小,有些可爱又有些逗乐。
陆瑾禾倒是很快便想明白了崔斯易的意思,大概是提醒她不要有高攀之心,那些女子的家世她匹配不上。
崔斯易说的是实话,可听进了陆瑾禾的耳朵仍是让她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她用力咬开了口中的樱桃,皮肉瞬间爆开,汁水四溢,酸酸甜甜带着几分涩意。
胥帛琛亦是不明所以的瞪了崔斯易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作甚这么说他的小团子!
崔斯易对于胥帛琛这老母鸡护崽子一般的眼神儿抱以了一记好心没好报的表情。
胥帛琛和崔斯易的对视看在陆瑾禾眼中又变了味道,心下直暗暗不解,这两个大男人竟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堂而皇之的眉目传情,就不怕她说些个闲言碎语出去吗?
看着胥大人与崔大人脉脉含情的两两相望,陆瑾禾神情尴尬的将脸转向了球场上。
球场上尚未开新局,有几个人在场上走来走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落进了陆瑾禾的眼中,那不正是方才前来说话的两位女子的其中一位,陆瑾禾眉头蹙了蹙,那姑娘竟然是胥大人的妹妹……
陆瑾禾伸长了脖子去看,一脸的好奇,胥大人的妹妹怎么了,好像和一个妇人在争执着什么,继而那妇人不由分说的从胥大人妹妹的手中抢走了个什么东西便扬长而去,而胥大人的妹妹就停留在原地不住的抹眼泪……
陆瑾禾匆忙回头,见胥帛琛和崔斯易还在“深情”对视,有些难为情的别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
胥帛琛登时将视线从崔斯易的身上移开,不解的望向了陆瑾禾,神情瞬间温柔如初。
陆瑾禾心下隐隐升起了些许打扰别人柔情蜜意的愧疚,垂下头不敢看胥帛琛,低声道:“胥大人,你妹妹好像在哭……”
胥帛琛与崔斯易同时看向了球场,就见胥昔文站在场地的边缘处,正无声的抹着眼泪,哭的好不伤心。
胥帛琛即刻起身道:“我去看看。”
胥昔文用帕子匆忙拭干了眼泪,转身便想回到自家的看台上去,这么多人在场,她再哭下去怕是不好收场。
胥昔文正欲转身,便听到身后胥帛琛的声音响起:“昔文。”
胥昔文只好整理好情绪转过身去,应声道:“大哥。”
饶是胥昔文掩盖的再好,胥帛琛也看得出她受了委屈,索性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胥昔文一愣,正考量着要不要同胥帛琛说实话之际,便听得一声高喊:“新开局,彩头羊脂白玉双子佩一枚。”
胥帛琛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下怒气问道:“这双子佩,可是你陪嫁那枚?”
胥昔文点了点头,见事情瞒不住了,索性便都告诉了胥帛琛。
办这场马球会的钱本就都是从胥昔文的嫁妆里出的,方才的步摇也是胥昔文的嫁妆里的,只是不如这玉佩这般珍贵重要。
那步摇颇受女子喜爱,正好可以借机用来为梁依兰邀约胥帛琛一并打马球来作为由头。
可现下周大娘子又说要寻些个受男子喜爱的物件儿来做彩头,便又打起了胥昔文那陪嫁玉佩的主意。
这对羊脂白玉双子佩,是沉大娘子自家祖传的一块最是上乘的羊脂玉,又是请了卞阳城里最有名气的工匠打造而成,上面各自雕刻着胥帛琛和胥昔文的属相,只等着他们两个成婚之日再各自交与他们。
胥昔文成亲在先,便先得了这玉佩,胥帛琛如今尚未成亲,玉佩自然还在沉大娘子那里代为保管。
胥昔文说着,声泪俱下:“方才我说用嫁妆里别的玉佩来代替,婆母说什么也不肯,硬是将玉佩从我身上抢了去就走了……”
“岂有此理……”胥帛琛强压下怒气,此时若是他娘在场,定是要冲上去同那周大娘子理论一番,讲真,胥帛琛现在也有这种冲动,这周大娘子的所作所为属实很难让人理智的起来,真让人难以想象这是大户人家的行事作风。
胥帛琛朝着梁家的方向瞥了一眼,忖度片刻,对胥昔文道:“你先回去,这玉佩大哥先帮你赢回来再说。”
胥昔文满眼感激的看了胥帛琛一眼,匆忙的回了梁家的看台处。
胥帛琛想着,先将玉佩赢回来,当着那周大娘子的面还给妹妹,旁敲侧击的再警告上几句,看那周大娘子日后如何行事再为妹妹谋划盘算,他冲过去理论一番或是将那周大娘子损个狗血淋头倒是简单,只是当众撕破脸,梁家面子上挂不住,昔文在梁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不说,自家面子也会挂不住,都会沦为卞阳城的笑话。
胥帛琛回到了看台上,叫起了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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