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带走,嚎哭着开始求饶:“大人饶命,我什么都没做啊!”
高邕双眸微眯,不容置疑道:“我们亲眼所见你将人掳走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高大人。”陆瑾禾轻轻挣脱了胥帛琛抓住自己的手,正视着高邕急切道:“他不是劫匪。”
“不是劫匪?”崔斯易上前一步,不解道:“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他把你掳走的。”
“他是掳走我的劫匪,但不是掳走那些姑娘的劫匪。”陆瑾禾解释道,胥帛琛不解的追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瑾禾抬眼望了一眼胥帛琛,想着方才那虬髯大汉为着自己是龙阳癖的问题而跪地大哭的情景,神色有些别扭的解释道:“他抓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龙阳癖?”
此话一出,胥帛琛叁人登时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胥帛琛一听,心头一紧,急切追问道:“那……然后呢?”
陆瑾禾面容上的别扭又多了几分:“然后他就证明了自己真的是龙阳癖……”
胥帛琛:“……”
崔斯易:“……”
高邕:“……”
陆瑾禾见着这叁人依旧是不明所以的模样,索性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眼前这叁人。
陆瑾禾方才将这方才发生的事情同胥帛琛叁人说完,那叁人齐齐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那被捆起来的虬髯大汉,也不知是在质疑方才发生的事情,还是在质疑他是个龙阳癖的事情……
小团子没有被他怎么样,胥帛琛安心了几分,却仍是没有说话,思虑起了这桩案子。
这件案子毕竟是刑部负责的,他们大理寺只是帮忙而已,如何处理还得先听高老大人怎么说。
高邕对于陆瑾禾的话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甚至是觉得即便陆瑾禾所说的是真的,他也想要把这个大汉带回去来个屈打成招就此结案。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那些姑娘不是被他所劫。”高邕看了看陆瑾禾,又暼了一眼那狼狈不堪的虬髯大汉,继而道:“事实如何,还得拷问过后才能得知。”
胥帛琛如何看不出这老高大人安的什么心,屈打成招,拿人顶罪,是他们刑部一惯的处事作风。
陆瑾禾自然也是看出了高邕的心思,心下着急了起来,按照高老大人的做法,回去将这汉子屈打成招,再随便编一个那些姑娘已经尸骨无存的谎言,结案容易,可不只要冤死这一条人命,真凶逍遥法外继续作恶,岂不是还要丢更多的人,更何况那些被掳走的姑娘还生死未卜,这老高大人竟然只想着快些结案!
崔斯易神色严肃了起来,刑部的伎俩他也是知道的,胥帛琛的脾性他也是知道的,这一正一邪眼下算是对峙上了……
不等胥帛琛说话,陆瑾禾便已经看不下去了,刚要张嘴同高邕分辨上几句,胥帛琛便抓住了她的皓腕,暗示性的轻轻捏了捏。
陆瑾禾当即会意,闭上了嘴,便听胥帛琛说道:“高大人,这人既然是我大理寺抓到的,那便应该由我大理寺来处置,不若高大人将这桩案子一并移交与我大理寺来办吧。”
胥帛琛的话虽是请示,可话里那不容拒绝的味道昭然若揭。
高邕目不转睛的盯着胥帛琛看了半晌,心中开始权衡利弊,这桩案子按照等级划分本就不该他来管,他更是不想管,被崔斯易硬甩过来不得不办,眼下胥帛琛能主动接这烫手的山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已如此想,高老大人当即喜笑颜开的卖了个人情给胥帛琛,将那捆绑好了的虬髯大汉也一并交给了胥帛琛后,带着刑部的衙役痛快的打道回府了。
崔斯易叹了口气,看着胥帛琛无奈道:“想不到这案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你老兄的手里。”
胥帛琛回望了一眼崔斯易,没有言语,他早就知道这案子是从崔斯易手里甩出来的。
胥帛琛心下也是叹了口气,帮忙帮到最后,又成了自己的事儿,目光随之落到了陆瑾禾的手上,竟发现她手上竟然还紧紧攥着方才他买下的那只泥娃娃,那大汉那般扛着她一路狂奔颠簸她竟然都没将这个泥娃娃丢掉,这个发现让胥帛琛甚是愉悦了起来,嘴角一扬,一声令下:“回大理寺。”
陆瑾禾急紧随其后跟在了胥帛琛身后,崔斯易倒是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这胥帛琛得个烫手山芋怎么还高兴起来了,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索性也不琢磨了,跟在二人的身后一并出了破庙。
在真正的劫匪被抓到之前,这个虬髯大汉依然算是最可疑的人,更何况他到底还是劫过陆瑾禾,理所当然的被关了起来。
一日的紧张伴随着牢门落锁的声音而暂时结束,崔斯易告辞了二人回了家,云章驾着车载着胥帛琛和陆瑾禾,一路驶向了花溪巷尾。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安静下来之后都在为今日当街搂抱一事感到了些许害羞。
陆瑾禾低头不语,手中不停的把玩着那个极像自己的泥娃娃,想着今日里胥帛琛抱她的情形,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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