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坐在台阶上写作业。看他没有买书的意思,超市里的员工很快就找理由把他从供给顾客的椅子上赶了下来。小弟愤愤不平地抱怨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待遇,明明其他人也只是光看书不买的。夏星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弟的头:“做完了没有?做完了我们回家吧。”
“不要!”小弟撒起娇来,“家里热的要死,我想跟耗子哥他们去玩。”
夏星冷下脸呵斥:“你敢!离他们远一点,好好上你的学。”
“为什么?耗子哥他们都是老乡啊,他们待我很好的。”
夏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好抬出阿爸:“阿爸不准,他会不高兴的。小弟,阿爸阿妈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能再惹他们生气。”
小弟还是不愿意回家,夏星只好自己先回去做饭。阿妈中午只有四十分钟的吃饭时间,她不能耽搁。直到阿妈吃过午饭赶回厂里去上班,小弟还没有回家。夏星心里埋怨他玩过头,阿妈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没顾上扒饭,她急急忙忙出去找人。
超市里转了三圈都没看到,夏星心里越发焦躁,白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眼发花。走过一家店时,里面传来了小弟的声音,又焦急又委屈,简直是要哭了一样。
“我没有,它自己掉下来的。”
小弟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店主丝毫没有被他的辩解打动,指着地上的碎玻璃渣,柳眉倒竖:“不是你弄的,东西还会自己长腿跑到地上?店里就这么一个水晶球,镇店用的,你知不知道?!”
“小弟,怎么回事?”
小弟一见二姐走向自己,强忍着的泪水也撑不住了,眼泪簌簌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解释,他只是在店里逛了逛而已,离开的时候经过收银台,莫名其妙一个盒子就掉了,里头的东西也摔碎了。
店主冷笑:“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东西自己长脚了?我不跟你们这些外地人一般见识,拿钱来,三百七十块原价,好不容易才淘到的宝贝。”
夏星心惊肉跳,三百七十块!快赶上他们家一个月的菜钱了。她自然不会乖乖被人讹诈,这么容易碎的东西偏偏放在收银台,有脑子都知道藏猫腻。店主当然也不会放姐弟俩走,几个店员拦在门口,拉拉扯扯的,非得留下钱来。
夏星被拽的胳膊生疼,她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架势,几个大人,虎视眈眈地逼着她拿出钱来收场。小弟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耷拉着脑袋在旁边哭。
她被里面飞出的东西差点砸到,跌落的盘子摔得四分五裂,飞溅起来的碎片擦破了夏星的鼻子。汗水腌渍到伤口的刺痛感惊得她回过神来,店里头正在打砸,拍着收银台的阿威正指着店员大骂:“讹人,讹到老子们头上来了。”
小弟从阿威背后冒出头来,夏星眼尖逮到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弟弟。夏阳在超市看了两本漫画以后觉得无聊,又到这家工艺品店里逛,最后准备回家时经过收银台,莫名其妙一个盒子掉了,里头的水晶饰品摔了个粉碎。
“我根本就没有碰它,他们非说是我弄的。
我为什么要谅(上)
中考成绩出来后不到一个礼拜,许爸许妈决定在县城一家许妈的表姐开的酒楼里请客,庆祝女儿中考得胜以及儿子转学进外校初中部的喜事。
许妈先过去联系办酒席的事情。许爸从单位出来直接到公交车站跟三个孩子汇合,往酒楼走。
许多认识这位开酒楼的表姨。开饭店的门面算是他们单位的自建房,当时以相当低的价格拿下来以后,表姨办了内退手续出来开店。后来生意不好,门市价格又涨起来了,表姨干脆将店面租出去。自己拎了两瓶酒,揣了两条烟去登领导家门。跟领导家的老太太唠嗑了一下午以后,表姨重新回单位上班去了。
这位表姨爱说爱笑,是个爽利性子。正是她在许多读大学那年,主动跟许爸许妈提出可以要一套单位跟建筑公司合盖住宅房的指标,低于市场两成的内部价。连首付她都能借钱帮许妈凑,只是房贷得自己解决。后来许爸许妈因为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忍痛谢绝了表姨的好意。
因为表姨名字里头有个“丹”,许家三姐弟都管她叫丹姨。许多对丹姨印象很好,她跟在医院工作的玲姨一样,对许家人一直友善。不知道是不是她儿子成绩差的缘故,她待许多跟许宁热情的要命。
白净可口的青葱小少年许宁被热情洋溢的丹姨牵着手一路护送到了包房之中。许多觉得自己就是捎带的。
她当年考上县中时,并没有任何庆祝。好像舅舅家给李媛摆酒时,把她也叫到了主桌,一起给客人敬了酒。当然,她俩喝的都是饮料。
倒是等到过年时,外公吐血进医院。外婆他们都说是因为她考上了县中,外公高兴,酒喝多了才吐血的。
许多跟着进了包房。这包房占据了饭店的小半壁江山,许多觉得跟大厅比也就差点儿面积了。最前面是一个小舞台,据丹姨说是单位开年会都爱上她这儿来。包房里摆了八张大桌子,冷菜都已上了桌。
这次的庆祝仪式规格相当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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