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走走走,跟这种人呆在一个屋里头,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八九个男生站起身,跟着往外头走。一边走,一边对着李家人的桌子指指点点,摇头叹气。目光与叹气声都无比地扩大了,李媛哭着跑出了包厢。这些人都是她的同学。她知道过不了多久,所有的同学都会知道这件事。就算升到高中,她依然会是所有人的笑柄。
包房里的客人见势不对,纷纷告辞。最终整个包房只剩下许家、李家以及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舅爷爷一家人。堂伯本来准备先走一步,但看对面的那位舅公还稳如泰山,他就没动。
昊昊有点儿不安,小娘娘哭的那么伤心,他也觉得心酸。堂嫂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示意他噤声。
许婧跟许宁陪伴在许多左右,他们谁也没劝她不要哭。哭,为什么不哭,明明是受害者还要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头吞做什么。
那边的桌子上,李媛也趴着哭。她被她干妈从外面过道上又拽了回来。从回来以后,李媛就再没抬起过脸来。
舅爷爷咳嗽了一声,面色难看:“好了,两个丫头,都先别哭了。这事不管是谁搞的鬼,总归不带好意。小许,你放心。我这张老脸在这儿做个担保。李成一定会给你家多多一个交代。风物长宜放眼量,别拘泥于眼下。你们都冷静克制下,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笑的事情来。”
许多差点儿没当场冷笑出声。这貌似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算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嫌他们家没配合把事情压下去!
许帅按住了怒发冲冠的小堂弟,抢先一步开口:“舅爷爷,我也叫您一声舅爷爷。这事儿,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欺负小孩子,一屋子的大人脸往哪儿摆。您老既然发话了,我们就等着这个交代。”
许家人往包房门口走,许宁喊了一声母亲:“妈,你不走吗?”
许妈左右为难,期期艾艾道:“你们舅爷爷这边也要人照顾啊。”
许宁没有再说话,扶着哭到浑身瘫软的二姐往外走。许妈突然间慌了,赶紧抓着包追上去:“多多,多多,你听妈妈一句话。”
许多脚步不停往外头走。许妈终于追上了,气喘吁吁:“冤有头债有主。多多,你不能把怨气再撒到你舅舅他们身上啊。”
堂伯一家以及许家人都没有说话。许爸看着妻子,蓦地笑了:“李琴,你别为难了。你还是回去吧。你小舅舅一家跟你爹妈他们不是还要人照顾嚒。”
许妈期期艾艾地“哎”了一声,迟疑着正准备转身。
许宁嘶吼着喊出了一声:“妈——”他的眼睛猩红,充盈的液体像是泪更像是血。
许妈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摆手:“我不去,我不去。”她看着女儿,总算找到了理由,“多多也要人照顾呢。”
许多握住了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的弟弟的手。
许宁的手一直在颤抖,他一定想要问,我怎么有这样一位母亲。其实她自己也想问。脸色灰白的大姐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吧。只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能让在意的人持续痛苦。
你怎么能如此心狠(上)
江冠南包丢在了饭店的包厢里,跟同伴们分手后才发现,只好折回头拿包。
见到许家人,他摸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脸上带着歉疚的神色。
许多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勉强笑了笑:“又不是你的错,谢谢你啊,不好意思,害得你们饭也没吃好。”
江冠南摆摆手:“哪儿轮得到你说抱歉。许多,你坚强点儿啊。”
正说着话,许帅将车子从停车位开了过来。他原本打算吃过饭以后,带堂叔一家人去自己在县城里头的家里玩。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孩子看着都蔫头耷脑的。多多更是表示她想回家休息。
许帅也心疼这个不幸的堂妹。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这种辣手,毁人前程等于害人性命啊!要是上哪所学校都无所谓,学区房怎么一平方米能卖出上万的价钱。
许帅招呼大家上车。为了方便两家人坐得下,他今天特意借了辆面包车。
江冠南因为一直都在跟许多说话,也顺势上了车。其他人见了都没当回事,许帅也准备等这孩子到了目的地,他把人放下来就行。
许多兴致不高,江冠南说了一会儿后也识相地闭了嘴巴。
许婧担心妹妹惹人不快了,轻声解释道:“多多心里难受。”
许多单独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椅子上,眼睛始终看着窗外。最后一排是她的家人和江冠南,她谁的话都不想听。
等到了许帅家的小区,堂伯突然表示:“算了,许帅,你送我跟你妈也回港镇吧。咱们不能输了阵势。”
许帅夫妻俩都是老师,处在暑假状态,于是谁也没下车,两家人一道回了港镇。等开出城区时,许帅看到后视镜里头的江冠南才反应过来,准备掉头送他回去。
江冠南摆了下手:“哎,哥哥,我也去港镇。上次来去匆匆,我还没好好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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