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默默地感受着身体的余韵,食髓知味,销魂蚀骨,大抵如是。他醒过神来,才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对,那一声声的,是抽泣。
陈曦的心一下子纠结到了一起。他真恨不得能立刻出现在多多面前,握着她的手,打自己一耳光。他刚才又做了什么,引诱着多多,这与亵玩何异?
“多多不哭,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慌里慌张地道歉,这一晚上,他的信誉算是跌到了谷底。
许多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处在打电话的状态。她恼羞成怒,直接关机睡觉,再也不要理那个流氓。
讨论什么交往尺度问题,她信他才有鬼!
陈曦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扶额。完了,这回算是彻底惹恼多多了。
他感受着下身的黏糊糊湿哒哒,苦笑,让你这么下三路。活该吧,以后恐怕连素鸡蛋都没的吃了。
唉,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好生难熬啊。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冲澡,换上干净的内裤睡衣。床上的被褥也得换,否则湿哒哒的,更加睡不着。
他想了想,诡异地没有将床单丢进洗衣机清洗,而是把它收起来,留作纪念。
第二天一早,陈曦又觍着脸,跟个没事人一样,上多多家敲门了。
许多在厨房准备中午带的饭。哼!这个混蛋,让他每天吃这么多荤腥。非得寡寡他,清心寡欲!
她把陈曦的那份银鱼蒸蛋,全给了弟弟。今天陈曦跟他一样,只有清炒山药西兰花,凉拌木耳跟青菜香菇。
许宁听到了门铃声,他站在猫眼前面,默默地看了陈曦一眼,继续打扫客厅的卫生。
许多隔着厨房门,又烟熏火燎地忙着烧菜,没留心到门铃响。直到她做好饭菜,装满三个保温桶,出了厨房门,准备去卫生间冲澡时,才疑惑地看了眼客厅。
平常这时候,陈曦早该到了啊。
她直接往门口走,想开门看看这人怎么今天这样磨叽。
门一开,就对上了陈曦咧嘴傻笑的脸。
许多脸一红,不自在地撇开,埋怨道:“来了怎么不按门铃,当谁有透视眼,一眼就看到你呢。”
陈曦心想,他要真有透视眼,天天对着多多,还不早就鼻血满地,血尽人亡了。
许多哪里知道他那点儿龌龊的心思,红着脸退回卫生间冲澡去了。
陈曦尴尬地对上许宁平静无波的眉眼,总觉得自己理亏在前,强势不起来。他对着许宁讪讪地笑:“哟,宁宁,今天你姐给咱俩做了什么好吃的。”
许宁默默地看他一眼,继续拖地。
陈曦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摸摸鼻子,自觉自动地去厨房盛饭端菜拿筷子,招呼姐弟俩上桌吃饭。
许多冲完澡,小脸红扑扑的。她一出门,就对上了陈曦湿漉漉的眼神,立刻警告性地瞪了对方一眼。别胡闹!她再由着他兴风作浪,她把许字倒过来写。
陈曦赶紧挪开眼。他现在对着多多心虚的很。昨晚上他的孟浪肯定没少吓坏人家,后面一定得克制,克制!
餐桌上,三人难得都沉默。
许宁就着凉拌木耳跟酸豆角,吃了一碗白粥就放下了筷子。他姐招呼他吃的煮鸡蛋,他也表示没胃口。
许多有点儿着急,怎么能光吃这么点儿呢。这生长发育期的新陈代谢该多快啊,能量需求该多大啊,一碗白粥哪里撑得住。
陈曦看的眼睛冒火。多多的视线光盯着她弟弟看了,居然没发现,他也只吃了一碗白粥。她都没喊他添饭!
许多对他的黏糊腻歪劲儿嫌弃的不行,直接瞪眼:“我弟还长个子呢!难不成你还接着长?”
陈曦觉得自己膝盖上中了一箭。这话,太糟心了。多多这分明是嫌弃他老了!
难道所谓三岁一个代沟,他们的代沟终于出现了?
许多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己小男友心灵受伤后的过度脑补。她苦口婆心地劝弟弟再多吃一点儿,还关心是不是今天的粥煮的不合胃口,酸豆角没有以前好吃了。
陈曦满心恓惶,默默地,又干下了一大碗粥。他这是化悲愤为食量,用食物填充内心的空虚。
吃完饭,三人集体出门。
许多见陈曦又没戴口罩,忍不住皱眉,将自己的保温桶塞给他,帮他整理好口罩:“说你多少次了,口罩戴好。”
陈曦本能地想讨论一下关于口罩能否切断sars病毒传播途径的问题。可理智拯救了他直男理科生的鲁莽。多多帮他戴口罩呢,多多心里有他,关心他呢。
吃了一早上许宁飞醋的陈曦,心里终于得到了安慰。
中午吃饭时,陈曦一开保温桶,傻眼了。这个,多多做啥都好吃。可是,给他弄成全素,完全不是多多的风格啊。
先前,陈曦想陪着他家多多一起茹素。没理由,多多为了她不沾荤腥,他却还大鱼大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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