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跟她们寒暄了两句,折回头,压低声音问许多:“你干嘛问她的行踪?”
电话里头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许多让她姐明天回来,她到时候再跟她姐说。
陈曦则表示反对,干嘛要等明天。打扫寝室卫生也晚不到哪里去,他直接开车过去把人接回家就行。
许多有点儿惊讶。她姐今晚回来的话,意味着,陈曦连在她房间里磨蹭的机会也没了。他居然主动去接人。
陈曦心道,我这正洗心革面,重塑美好形象呢。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得慢慢规划。
多多的性子,他清楚的很,两个字,心软。他只要表现的特别乖顺,多多就会心软,会有福利。
许多倒没想到这人这么腹黑。她有点儿愧疚,觉得自己上辈子真心白活了这么久,现在重生了,真跟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样,还没她家小男友成熟。
她轻轻“嗯”了一声,等确认那位“阿雪”的身份后,他俩就去接姐姐。
陈曦总算松了口气。他觉得重新回到了跟多多的相处模式了。乖乖软软的多多,真是乖巧可爱。
他没由着许多不吃晚饭,去医院门口的饭店打包了绿豆粥回来。两人就在车里吃。刚好,车子停放的位置可以看到那个黛米。
她正焦灼不安地在急诊通道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旁边的警察只是看着,并不限制她的行动。
许多对这人有种说不出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路是自己选的,黛米也只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黛米终于等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陈曦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走向黛米的年轻女子,问许多:“是她吗?”
隔着有点儿远,灯光也有点儿灰扑扑的。许多不是很确信,但她感觉像。她想过去看仔细点儿。陈曦不让,他讨厌这些可能的麻烦离多多哪怕是近一点儿。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把车子挪一下位置,好让许多看的清楚点儿。那两个人先出来了,走到了台阶边上的花坛旁。刚好有车子起步,大灯一闪,许多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脸,的确是陈雪。
这两人似乎产生了争执。黛米想问陈雪借钱,陈雪表示没有,并且劝她别再固执下去了。那个男人就是无底洞,她累成人干都供应不起。一无是处,从前就是吃软饭的,现在更加没得救。
黛米的情绪非常激动。她指着陈雪斥责她冷心冷肺,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爱。爱是欣赏、赞美、包容与忍耐。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多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种诡异的滑稽感,让她哭笑不得。
陈雪的反应则是讽刺地翘了翘唇角:“阿姐,当年是你教我的,爱算什么,钱最实在。老路不也是你介绍给我的。”
黛米厌烦地摆摆手:“那你是没碰上真爱。”
从她们的对话中,许多拼凑出了一个狗血的故事。黛米的男人当初找黛米当人体模特儿,然后就成了软饭男。有一次,黛米的客人走的时候,之前为了助兴吸食的毒品留下了一部分。这个男的呢,因为找不到创作的灵感,就吸了,于是无底洞了。
黛米自觉有拯救男人的义务,一直不肯放弃。
陈雪不想再跟她牵扯下去,掉头想走人。结果黛米威胁她,她手上还有陈雪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后面的话,许多跟陈曦都没有听下去。他俩趁着那两个女人拉扯的机会,悄悄将车子开走了,直接去卫校接许婧。
许婧挺高兴的。前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非典”的缘故,原本从卫校直达姐妹俩住处的公交车也改路线了。她晚上回家得转车,公交车晚上的停运时间又不一致,她本来打算继续在学校凑合一晚,明早再回去的。
许婧礼貌地跟陈曦打了招呼道谢。她是多多的家人,得拎清楚。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多多的颜面。陈曦开车来接她,看的是多多的面子。她要是把人情当成理所应当,多多就得在他面前矮一个头了。
许多一个礼拜没见她姐了,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跟许婧说。两人聊了半天关于期末复习考试的话题后,许多才想起来陈雪的事。这人情况太复杂了,许婧得离她远点儿。
许婧吓了个不轻,一直扶着许多的两只胳膊,上下打量:“多多,你没事儿吧。那人没碰到你吧。”
许多摇头:“我没事儿。就是萧潇,那人有梅毒。”
许婧面上变了变,然后轻吁了口气,安慰许多:“没事儿,染上的概率微乎其微。有长效青霉素呢。”
就是膈应的慌,跟这么个脏病扯上关系。谁家的小姑娘心里头都舒服不了。
许婧也认识萧潇,那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她挺乐意多多跟萧潇一起玩儿的,这样多多也会被带的活泼起来。
她想了想,跟许多商量:“要是萧潇明天没去托福班。咱俩明晚过去看看她吧。我给她做点儿爱吃的。”
许多点点头,她准备今晚上线去找萧潇。要是心情不好,萧潇肯定会挂线,刚好她可以去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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