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只觉得一股融融的暖意,就好像春天里破土而出的新芽拱着手,又像是啾啾叫的小雏鸟第一次睁开眼睛,亲昵啄着人的手心。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旋即又忍不住沮丧起来。要是多多跟她一起去美国多好啊。那样,她们两个人都不会孤单了。
陈母见到了萧潇,冲她招招手,示意人到自己身边。萧潇磨磨蹭蹭地过去了,总有种莫名的赧然,反正是别扭,总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地做错了事情一样。
陈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酥麻麻的感觉从天灵盖一直往下延伸,到了身体最深处。萧潇忽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陈妈妈没有说一句话,可她觉得,她被宽恕了。就好像看韩剧《蓝色生死恋》上,恩熙说的那样:我恕你的罪。
沈教授有点儿尴尬,当着学生们的面,他不方便特意跟还有外甥女打招呼。他轻咳了一声,继续保持着严肃的神色,认真地指导学生进行查房。
许多不得不感慨,名教授到底是名教授。沈教授的教学查房内容非常丰富,他最大限度地鼓励了所有参加查房学生的积极性,指导意见也富有针对性。
一大队的人马终于结束了今天的教学查房,按照年资长幼,鱼贯而出。
这样的场景,让许多有种近乎于温暖的熟悉感。她目送着众人离开,在心中微微吁了口气。
表哥有点儿尴尬地看着依然不乐意搭理自己的萧潇。他偷偷摸到许多身边,苦笑着压低了声音:“看一下短信。”
许多手机放在包里,短信是震动,她没留意到。表哥既然这么说了,她便摸出手机来查看,果然多了条短信。表哥各种无奈,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许多帮忙劝劝萧潇。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似乎非常尴尬的模样。
许多微微一笑,回复了一条信息:没关系,我跟萧潇聊过了。等她这两天情绪过去就好。
表哥看着手机,怔了一下,尴尬之色更甚,只简单恢复了两个字:谢谢。
许多微微点点头,示意不客气。
陈母还在问萧潇这两天玩的怎么样,二十三号就要考托福了,紧张不?
陈父笑了,很是得意地说妻子:“知道为什么孩子们都愿意跟我谈心,不爱跟你聊天不?你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人,你那时候稀罕被人追着问考试感想啊。”
陈母不服气:“我可不怕考试。”
表哥夸张道:“阿姨,求你的宝典。我这一回去就得考试,各种心虚呢。”
陈父乐不可支:“你可别求。你阿姨她考成啥样都岿然不动,完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陈母啐了他一口,赶紧澄清:“你们别听他胡说。最早你们陈叔叔的英语,全是靠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陈父笑而不语。这点上,妻子倒是没说大话。
他们乡下学校,上了初中二十六个字母都教不全。那时候流行的是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懂abc,照样干革命。他的英语底子,一开始全靠妻子这个互助学习小组组长手把手的教。当然,后面就变成了他一门门地给妻子补课了,包括英语在内。
萧潇悄悄从陈母身边撤退,溜到许多身边跟她咬耳朵:“我觉着,我们三个呆在这里,非常的闪闪发亮。”
她俩互看一眼,默默地退出了病房。表哥正时刻关心着萧潇的动态呢,见状也跟着出门,顺便阖上房门。
萧潇昨晚上在电话里还能叽里咕噜一大通话,今天,单独跟许多面对面了。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许多紧紧拥抱了她一下,笑道:“萧潇大宝贝,加油啊!我准备的礼物,你记得要帮我带到位啊。”
萧潇把脸蹭在许多的肩膀上,她个子大约矮了许多五厘米,眼睛刚好能埋住。她声音闷闷的,强调:“多多,咱俩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你不许跟别人比跟我好。”
许多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你永远是我的萧潇大宝贝儿。”
萧潇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她用力地点头:“嗯,咱俩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的大宝贝儿。”
表哥在边上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他摸摸自己的胳膊,龇牙咧嘴道:“行了,拜托啊,别这么肉麻。”
然后说错话了的表哥,毫不意外地被萧潇给怼了。
等到托福考试那天,表哥还得充当柴可夫斯基,过来送两位姑娘去考点。她俩就近,考点选了本市的c大。
原本计划送考的陈曦,却因为自家公司有笔大单子在隔壁市,他爸去不了,只能他过去压阵。
这单生意是陈父的那位老领导介绍的,算是还他的恩情。老领导不过是皮外伤,受了惊,比起陈父断了腿躺在床上的惨状,基本上可以称之为毫发未伤了。
陈父挺乐呵,这单子生意不仅金额大,重点不是一锤子买卖,还有后续。最最关键的是,这单子做得好,可以成为他打开新市场的契机。
他美滋滋地跟自家老婆炫耀,这腿没白遭罪。老领导虽然脾气大,虚荣心强,可好歹不是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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