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以及群演的人数后,彭支书带着他们去村里暂住的地方。每天县城跟村里两头奔波肯定不现实,尤其还有夜戏。
彭支书脑子活,干脆让村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收拾出亮堂的屋子,租给剧组,一间房按照一天三十块钱算。房东得管人家早饭。村里专门承接红白喜事的人家也忙碌了起来,他们被剧组聘用了,专门给剧组做饭。
中午饭就是在这户人家吃的。因为许多茹素,他家还专门给她开了小灶。许多有点儿尴尬,她现在鲜少去同学家吃饭就是怕麻烦人家。
冯峰尝了一口糖醋藕片,表示到底小灶,比大锅菜好吃。
完了许多再喊他吃点儿,他又死活不肯伸筷子了。典型的肉食类动物,何必叶公好龙呢。
上午他们特意摆了香案拜神。彭支书看了以后,表示本村还有个土地庙,可以去拜一拜。冯峰一直觉得他上部戏不顺利是没有跟各路神仙打好招呼的关系,立刻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去。
自导自演
彭支书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一路絮叨这土地庙有多神奇。兵荒马乱多少年,迄今屹立不倒。当年鬼子“三光”政策,放火烧村子,一碰到土地庙,嘿!你猜怎么滴, 愣是下起了大雨。鬼子自己扛不住, 就把事情交给二鬼子。二鬼子好打发, 村里凑了钱, 他们就颠颠儿走了。
许多有点儿不舒服。伪军人数比日军人数还多,这也算是二战史上的一朵奇葩了。她急于转移这个话题,忍不住嘴贱:“那时候不是破四旧嚒,也没砸到?”
彭支书笑容尴尬, 含混其辞:“重修了, 重修了。前几年出去打工的人多了, 挣了钱回来就重修了。”
许多微笑。这个村庄的大部分屋舍都比较破旧,否则也不会被冯峰选作拍摄地点。这土地庙倒是修的相当气派,庙门口还竖着两尊神兽。许宁说是辟邪跟獬豸。
土地爷是尊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雕塑, 大概是年代比较近的缘故,身上衣服跟脸上的红润都颜色新鲜。他们集体跪下,也不管它到底是哪路神仙, 统统按照中国古代最传统的神佛观对待,遇神拜神遇佛拜佛。
幸而我们的老祖宗极其聪明,不管神佛还是先人,都能凭借一炷香, 省却了挑选礼品的烦恼。
冯峰手持檀香,念念有词:“土地爷啊,小子初次拜访,不敢冒昧。恳请您老人家一方保护神,保佑小子此番电影一切顺利。要是小子电影成功,一定给您老重塑金身。”
许多努力不翻白眼,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土地爷又不是佛像或者财神爷,还金身,不伦不类。
彭支书倒是兴高采烈,一个劲儿恭维冯峰,一定能拍出《少林寺》那样的好电影。他看过那么多次电影,还是《少林寺》最好看。
许多在土地庙方寸之地转来转去。她想到了许妈曾经给她说过的年少时的一桩事。
那时候破四旧,李成身为小将,积极往前冲,砸了城隍庙。结果晚上回家吃饭时,突然倒在地上打滚,身体一抽一抽的,口吐白沫。
当时许妈的小脚外婆还健在,一见就知道不对,问了一起出去疯的李成堂哥。小孩子怕她生气还撒谎,被外婆一顿骂之后,方说了实话。外婆又是气又是怕,骂他们作孽。堂哥大无畏地驳斥她的封建思想,两句话还没说完,也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村上的赤脚医生来了,给扎了银针也不见起色,两人力大无穷,大人只好用麻绳将他们绑起来。最后还是外婆喊人又去被砸的城隍庙,求了香灰回来给他们和水灌下。说来相当诡异,两人竟然就这么好了。
许多对于这种突发性癔症一样的事情,一直持保留意见。她跟冯峰说了声,想把这段也写进剧本,算是时代烙印和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冯峰则是觉得蛮好,越热闹越悲哀,越喜庆越是一片凄凉。
等到拜完土地庙,终于要正式开拍了。许多有点儿晕乎,演员在哪儿?到目前为止,她就看到一个摄制组的成员。
冯峰满不在乎:“在火车站拍送别跟接站场景呢。那种没技术含量没思想灵魂的戏份,我直接分配给执行导演了。我们才是重中之重,精髓之所在。”
许多黑人问号脸,exce ,您逗我吧,导演!主演全都在那边,完了,您老人家觉得他们不重要?!
冯峰已经兴致勃勃地换上了那年代最时髦的绿军装,他要自导自演,亲自上阵演《南国正清秋》里头的男主角程安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许多咬牙切齿,她总算明白冯峰干嘛非得坚持让她姐来演小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冯峰正清清嗓子,要拉着一脸懵逼的许婧对戏。许多立刻提出疑义:“导演,您到底打算拍喜剧还是悲剧?”
冯峰都快碰到许婧的小手了,被人中途截了胡,表示很愤怒:“这还用说,《红红》还能喜剧的起来,地球得颠倒一下。我这是用程安东跟小秋的温馨来衬托红红的悲剧。”
许多一张冷漠脸:“程安东跟小秋也是天涯两隔,没啥好温馨的。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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