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非常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在群情狂欢一般的环境下崩溃。因为她今天去超市买东西时,旁边有两位跟她母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女也在讨论这件事。让许多觉得可怕的是,这两位从衣着装扮以及谈吐来看,都具有一定文化修养水平的女性居然也对受害者持批评态度,认为罪魁祸首是她自己不检点,不然怎么会被男的灌醉下药呢。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世界。最可怕的是,直到十几年后,相关的案件发生时,指责的焦点依然是女性不检点。最可笑的论断就是,哪个好女人会喝醉?
她挑好西兰花依然心事重重。陈曦在边上挑选酱油,离了她几步远,没有听到那两位阿姨说的话。他过来帮她拎袋子时,奇怪地问:“多宝,想什么呢?”
许多摇摇头,犹犹豫豫了半天,直到两人回家,才提出了自己的隐忧。她担心他们找错了方向,方淼那位神秘的同谋压根就子虚乌有,他也不是空手套白狼,而是手上的确有别墅当晚的录像,凭借的就是摄像机同步上传技术。
方淼是一位缺乏对世界信任的人。他成长环境中,长期处于无人可信赖的状态,已经习惯于自己构筑一个小世界。十几年后,同步上传至网盘的摄像机既然都出现了,那么现在,很有可能相关技术也已经发现并且运用了。只是暂时可能还没有应用到这个领域。
陈曦表情也严肃起来。这几天,警方已经加大了搜索的范围。因为方淼家的别墅区有监控,他们将监控中所有接近那栋别墅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依然没有那份视频的消息。现在警队内部在怀疑,这份视频实际上完全子虚乌有。因为案发那间房装的针孔摄头是传统的那种,自身配置根本没有保持能力,要用专用的连接电脑视频采集卡才能把拍得的视频保存好。而他们检查了别墅里的电脑,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
案发当时,在别墅中地毯式搜索的警察也没看到正在运行的电脑,视频录像资料是保存在电脑的硬盘里的,倘若电脑关着,则无法保存视频录像资料。
彭副局长等人按照方淼与孙强的个性推断,怀疑方淼当时可能情绪过于激动,忘记了针孔摄像头的事。而按照孙强连之前犯下迷奸罪的视频都能肆无忌惮跟方淼炫耀这一点来看,他从孙强手里拿到孙强自己拍摄的视频也没有什么难度系数可言。而且很有可能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视频后续怎么利用需要方淼来操控,毕竟孙强有刑事案件在身。
许多却难以接受这样的观点。一个在孤独中成长起来的人,一般都喜欢将所有事掌控在自己手里。他从骨子里藐视厌恶甚至想杀了孙强,他不会将这个人真正视为合作伙伴的,因为孙强不配。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一份视频流传出去的第三天晚上,视频里的受害者在本地著名的聊天室里直播了自杀的过程。
她化着淡妆,似乎是为了掩盖哭肿的眼睛,对着镜头冷笑:“对,我肮脏,无耻,我下贱,我淫荡,我是整个世界的耻辱。那么我用我的血洗刷我的清白,当我的血全部流淌干净以后,我就是干净的了。孙强,我咒诅你下地狱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蠢货,我诅咒你们遭遇同样的命运,被人轮,被人耻笑,因为你们才是最下贱的,口舌生烂疮的贱货!”
她哭着喊了声“妈妈,对不起”,拿着锋利的裁纸刀朝手腕割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屏幕。坐在电脑前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还有人议论,这个小姑娘怎么这样,嘴巴可真够不积德的。
许婧晚上在医院值小夜班,给病人换水的时候,刚好碰上病人陪床的家属正拿着笔记本电脑上网,正播放到这一段。这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骂了一句“晦气”,悻悻道:“自己不检点弄出来的丑事,还好意思埋怨别人。她自己能做,还怕别人看,别人说啊?”
旁边不知道是他姐妹还是妻子的女人抱怨了一句:“好了,人家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许婧咬了咬下唇,推着治疗车出去了。
过了会儿,先前看视频的男人出来上厕所。因为病房自带的卫生间里有人在洗澡。隔了大约两分钟,厕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怒骂:“露阴狂!变态!”
那个男人惊慌失措地喊:“你怎么打人啊!哎,厕所门不是我开的!”
许婧的带教老师露出看好戏的笑:“哟,这人做了怎么也怕人看,怕人说啊。我看他碰上花痴,怎么办?”她所说的花痴是隔壁病房的一位病人。这位公主病晚期重症患者一直认为男人都爱慕她想占她的便宜。
许婧微微抿嘴一乐。
冯子昂在护士站不远处坐着,抬头看了眼,刚好捕捉到她唇边那抹慧黠的微笑。他不由自主地也扯了下脸,这个姑娘,也有些调皮啊。他刚才分明看到,是她借着治疗车的掩护,对男厕所的门做了伪装。这层楼是妇科,每间病房有都有卫生间,基本上没有男性需要使用外面的男厕所。
带教老师回头瞄了眼冯子昂,悄声问许婧:“哎,婧婧,你跟姐说实话,这是不是你的小男朋友啊。虽然没有你那个同学会讲话,但看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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